王嫣奇道:“怎还在打雷?”
王谙侧耳去听,突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叫道:“不是打雷!”
永定河上游,白鹤堤闸口打开,经过连日大雨,夜,bao雨,永定河水早就涨数丈高,旦开闸,河水有如猛兽,咆哮怒吼着往下游冲扑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王嫣矮身蹲下,避开刀尖,手中长剑不管不顾地往上刺。
她先是感受到剑尖入肉,然后便是腥臭热血撒她头脸,她吓得连忙松开手,郑荫连同插在他腹中剑倒在地上。
王谙冲过来,拽过王嫣,老泪纵横,颤声道:“城破危险,着人送你出城!”
王嫣脸上身上尽是血,她抬手用袖子擦把脸,发丝散乱,形容狼狈。她浑身颤抖,上下牙碰撞发出格格声响,好不容易止住,她软着腿走过去,将剑从郑荫腹中抽出,又带出不少淋漓鲜血。
她说道:“若是魏州失陷,京城不保,覆巢之下无完卵,出城又能去哪儿?阿公,此时应该要赶紧组织城中兵卒!”
不稳,随从连忙扶住他。王谙推他:“先去城楼上看看,快——”
他又猛然反应过来,叫道:“嫣儿,去找嫣儿!”
王嫣,他最疼爱小孙女,因着夫家有投敌之嫌,早已经回到娘家。此刻,她在王谙书房里,整理文书,突然听见外头阵慌乱,有百姓在街巷中逃窜,有喊着“城破”有喊着“蛮子来”。王嫣心头阵颤动,心神不宁,把抽出王谙挂在书房里宝剑,拔剑四顾,不知所措。
正此时,人猛闯入书房内,王嫣抬眼看去,正是她夫婿,郑磬儿子郑荫。
郑荫趁乱闯进来,不料书房内竟有人,当下便道:“城门开,魏州失守,你快随同出城吧!”
王谙被她吓得不轻,说道:“那那你”
王嫣想想,轻声说道:“有剑,自然也能战。”
“好”王谙说道,“好。”
不知不觉间,,bao雨居然停,连点儿雨丝也没有,天边乌云被撕开个口子,露出熹微晨光,照射在千疮百孔魏州城中。
雨随停,却还有轰隆隆声音不住响起。
见他如此,王嫣抬手,剑尖直指郑荫,喊道:“你来这里做什!?”
郑家随着郑磬下狱,早已树倒猢狲散,郑磬早已偷溜出城外,投奔狄人去。郑荫也有此打算,他听见城破,便想着溜入王谙书房内,看能不能翻出些重要文书,作为投敌筹码。
外头喧闹声阵高过阵,郑磬心里着急,凶相毕露,也抽出刀来,指着王嫣,怒道:“你让开,不然别怪不客气!”
王嫣此时脑内片清明,想着,若是城破,那不如将这书房付之炬,好过文书落入敌手。
她执剑手很稳,剑尖点儿也不晃,另只手背在身后去摸烛台。郑荫见她不从,起杀心,拿着刀便冲过去。正此时,王谙带着人冲进来,但远水救不近火,他只能失声叫着,望着郑荫持刀朝王嫣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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