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亮时,孙晔庭已将切安排停当,辆辆车,载着鼓鼓囊囊麻袋,源源不断地进城,车队蜿蜒,仿佛没有尽头,军民皆看在眼里,精神为之振。但不等孙晔庭松口气,烧完粮草之后狄军开始点兵布阵,大摇大摆地在魏州城外原野上驻扎。
队又队斥候去探,不住地往回报。
“狄军不止这些人,”孙晔庭厉声道,“再探再报!”
永定河边,谢燕鸿也断言道:“狄军肯定不止这
粮草愈是不足,求援之心便愈切,援兵来得愈急,愈容易中伏。援兵不能来,粮草又断,魏州必定阵脚大乱,不攻自破。
既然如此——
“颜澄危险!”陆少微脱口喊道。
魏州。
孙晔庭也在城头眺望,从他所在之处看去,火光比永定河畔看过去要亮得多。因为粮草已经离魏州很近,这是他费大力气,左右斡旋之后,能调配来最快最多批粮草。他甚至派出魏州城内队精兵前去接应,这批粮草能稳定军心。
此人,狡猾阴狠,不可小觑。”
那到底斛律恒珈想要做什,谢燕鸿时时刻刻都在琢磨,他整日都坐在隐蔽高处,往魏州方向远眺。想着过去曾经和恒珈块儿读过兵书,琢磨他们交谈过字句,看能不能逮住些蛛丝马迹。
直到日后夜里,魏州东边亮起火光。
谢燕鸿以为狄军内部又起内讧,紧张地站起来,众人皆循着火光望过去。长宁领头,带着几个身手敏捷、骑术得斥候,循光而去,夜里去,天微亮时便回,显然是刻也没有停歇,四蹄踏雪黑马累得直喘,不满地甩动尾巴。
陆少微摸出豆饼喂马,谢燕鸿忙问:“怎回事?”
无论是兵还是粮草,如今尽数付之炬。
孙晔庭腿软,手死死扒住城头墙砖才站稳,指甲都差点断折。城头风大,王谙裹着披风立在他旁边,他打过仗领过兵,比孙晔庭经事更多,此时还能持得住。
“要稳住军心。”王谙说道,“要偷偷,命人用干草塞满麻袋,装到车上,等天亮时,车车地从城门运进来。”
“对,”孙晔庭颤着声音说道,“说对兹事体大,亲自去办”
说着,他深呼吸几口气,稳住心神,匆匆而去。王谙为怕他尴尬难堪,直低着头。直到他下城楼才抬起头来,紧紧斗篷,提着风灯,让摇曳火光照亮足下石阶,小心地下城楼。
长宁沉着脸,冷冷说道:“狄军在烧粮草。”
烧自然不可能是他们自己粮草,那就是梁军粮草,在那个方位,那就是烧是调来支援魏州粮草。不考虑作为己方补给,连夜也要烧掉,那就是点反击夺回后路都不想留给梁军。
这是要围死魏州。
陆少微脑子也转得飞快,下子便问道点子上:“可这狄军能日日地围下去吗?他们粮草也不够吃吧?”
谢燕鸿心砰砰跳起来,紧张得手脚发麻,他急道:“攻城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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