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没说话,驯顺地走近,微微低下头。谢燕鸿时紧张,近乡情更怯,垂着眼不敢直视,双手抬起,轻轻地摸到长宁结成小辫头发,又摸上他额头,接着是轮廓锋利眉骨,他眼睛还是如往昔,琥珀色瞳仁如醇酒般醉人,只是目光沉沉,不知他在想什。
谢燕鸿叹口气,伸手捂住他眼睛,小声说道:“你别这样看,心跳得厉害。”
长宁眼睫在谢燕鸿掌心轻轻扇过,他闭上眼,谢燕鸿将手挪开,隔着蒙面布巾摸上他脸。谢燕鸿小声问道:“你脸上留疤吗?怎弄?”
不等长宁回答,他又问:“疼不疼?能不能看看?”
说罢,他便轻轻揭开长宁蒙面布巾,尽管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吓跳,长宁脸颊上有块巴掌大疤痕,像是烧伤,凹凸不平,显得他面目狰狞,不似善类。谢燕鸿倒吸口气,正要上手去摸,长宁抬手扼住他手腕。
数扮演热情奔放胡姬。他直埋着脑袋,双手也没露出来,全部从长宁松开衣襟伸进去,贴着他皮肤从胸膛顺着窄腰绕到后背,摸到他后背上凹凸不平旧疤。
长宁捏住他小臂,从袖口顺着手臂往里摩挲,托住他手肘,不许他再乱动。他搂着怀中使坏人,沉声笑,笑得胸膛都在震,与恒珈笑着调侃几句。
美人急色,木头才能坐怀不乱,此时离席就再合理不过。长宁将谢燕鸿把横抱起来,大步就要往外走。
斛律恒珈生性多疑,方才惊鸿瞥,疑心难消。但此时不是得罪商人时候,祭祀要紧,他不能出差错。他想想,伸手将长宁拦拦,笑道:“厅堂后面就有地方,何必走远。”
既然都急色,舍近求远怎想都不合理。
“嘘,”他说,“有人。”
话音刚落,门便被轻轻敲响,丹木声音从外面传来:“来给客人送酒。”
长宁将面巾重新蒙上,谢燕鸿上前去,将门推开条小
谢燕鸿心中暗骂恒珈刁钻,长宁从善如流,顺着恒珈所指地方,坦然地抱着谢燕鸿去。
宴席鼓乐声、说笑声下子被抛在身后。庭院虫鸣声、潺潺流水声,下子就入耳。谢燕鸿不敢抬头,只敢偷偷从余光去看,恒珈所指地方不过是厅堂后头内室,原主人充作外书房,如今摆上凉床,挂上幔帐,陈设简陋,权当主客暂时休憩之所。
长宁手上不得空,抬腿将门下踢开,进去后先将谢燕鸿放在凉床上,回头便警惕地往外看看,将门掩上。他回头时,谢燕鸿已经站起来,将头上帽子、围在头颈上纱巾全摘,露出张完整脸来。
丹木替他认真地描眉眼,画嘴唇。但无论再如何描画,也不能将男子完全装扮成女郎。谢燕鸿露出来脸,雌雄莫辨,英气勃发但又平添三分柔和旖旎,在灯烛之下愈发好看。
“你”谢燕鸿喉咙干涩,艰难地说道,“过来,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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