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长宁现在头疼毛病到底严不严
“他们见到,也见到骑马,汉人养马与关外养马不同。”
长宁着急,语速极快,但谢燕鸿下就懂。斥候乃是前哨,大军行进,派出斥候侦查敌情,若有异动,便要分兵清除之。他们本来就见到鹰,此时又见到长宁马,谢燕鸿留下却又是汉马,马上还有乌兰他们所赠皮毛干粮,情况复杂,定会引起狄人注意。
“那”谢燕鸿提议道,“那咱们赶紧往他们反方向走?”
长宁说道:“乌兰家有妇孺,马匹也不够,还有骆驼,走得慢。”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谢燕鸿又下听懂。他们俩现在虽然只有匹马,但胜在轻便,凭借长宁对这儿地形熟悉,能跑脱几率极高。但乌兰家不清楚情况,又走不快,说不好会和狄人斥候迎面撞上,又有可能被循迹追上。
狄人斥候正在过来,趁他们注意力全被吸引,谢燕鸿连忙从另头绕过去,三两步跨过初春雪化、流水潺潺小溪,头扎进密密麻麻灌木丛中。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便被人猛地拉,声惊叫噎在喉咙里,心几乎要跳出来,闻到熟悉味道才停止挣扎。
长宁手揽住谢燕鸿腰,手捂住他嘴,两人藏身于花花绿绿灌木丛中,望着对岸正在搜索骑兵,大气都不敢出。对岸什都没有,只有谢燕鸿马在那儿。斥候无所获,甚至折损两员,牵着两匹无主马,以及谢燕鸿青骢马走。
谢燕鸿急,那匹马是离京时孙晔庭给他,驮他们路,刚才情急要找长宁,没想好怎安顿马,没想到青骢马真原地不动等他,这下要被牵走。
再急也无法,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等狄人斥候走远,谢燕鸿身上泄力,屁股坐在地上,后悔道:“都没给它取名字,怎说等就真动不动”
谢燕鸿心头沉甸甸,有不好预感,但他还是看着长宁,轻轻问道:“那怎办?”
“你去追上乌兰他们,和他们道走,有个照应。”长宁认真地说。
“那你呢?”
“将斥候往反方向引,”长宁匆忙补充道,“等甩开他们,就追上你们。”
谢燕鸿想都不想,说道:“不行。”
长宁没吭声,谢燕鸿发现不对劲,连忙转头去看他,见他脸色煞白,闭眼忍耐,额上还有汗珠。长刀已经出鞘,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刀刃上全是血。谢燕鸿以为他受伤,连忙去摸索他手臂、胸膛,长宁握住他手,摇摇头。
谢燕鸿恍然大悟,连声道:“头疼?疼得厉害?”
他现在有些明白,长宁头疼发作,他所见到几回,除开始第次是在京里,其后好多次发作,皆因杀戮,大约是与他不记得过去有关。谢燕鸿呵暖自己手心,贴在长宁太阳穴上。
长宁把握住他手,睁开眼,说道:“来不及。”
“什来不及?”谢燕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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