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州硬邦邦地顶句,摔门出去。
谢燕鸿眨眨眼,嘟哝道:“此地无银,没关系才怪。”
烽火已经点起,长宁所在之处是能看到。谢燕鸿换过衣服后有点昏昏欲睡,浑身发软,但还是提着心,时不时问句“回来没有”,越等心里越慌,裹着被子绕着火盆转来转去,又披上衣服上城楼。
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刮似,谢燕鸿扶着城墙,探出身子,极目远眺,心里七上八下。等啊等,谢燕鸿等得脑子都木,不知今夕何夕,此地何地。
终于,风雪之中,数骑仿佛凭空出现般奔来,距离出发时间,正好个时辰。
秦寒州直在水里,眉毛头发都结寒霜,嘴唇青紫,说话都哆嗦。
“别、别把自己冻坏大少爷”
谢燕鸿假装没听出他话里头讽意,并不搭话,深吸口气,在水中将绊马索绑在木桩上,生怕说话就把憋着那口气泄。终于,关城前河道里,密密麻麻地立木桩,木桩之间缚着绊马索,在流水掩盖之下,并不明显。
“快、快回去,点、点烽火”谢燕鸿哆哆嗦嗦地边说着,边爬上岸。
秦寒州在岸上拉他把,将他拉上自己马,行人迅速回城,城楼上守卒忙将烽火点起,不多会儿,干草被点着。谢燕鸿还穿着湿衣,裹着厚被,站在火盆旁,见滚滚浓烟在纷扬大雪中缓缓升起,松口气,腿软,跌坐在地上。
敌双方皆被这刀惊得怔,那百夫长顺势喊道:“杀!”
士气瞬间高涨,人人皆热血沸腾,紧随长宁之后,冲杀上去。
紫荆关前,拒马河边。
谢燕鸿与其他士卒样,在棉袍外面裹上白色布料,从远处看,人与茫茫大雪融为体,极易隐蔽。
他迎着风雪,远眺狄人所在之处,心头惴惴。
出发时,小队共有百人,回来时却不足半数。风雪模糊视线
秦寒州冲进来,念叨着“冻死冻死”,飞快地把自己衣服扒干净,换上干衣。
谢燕鸿突然问道:“你是京城人士吧。”
秦寒州警惕地看他眼,说道:“怎?”
“口音听出来,”谢燕鸿打个喷嚏,继续问道,“禁军殿前指挥使秦钦和你什关系啊?”
“没关系。”
“别看,”秦寒州没好气地说道,“们动作越快,他们就能越早回来。”
谢燕鸿转头,见秦寒州身先士卒,跳入冰冷刺骨河水中,冻得脸上发青,其余人连忙也跟着跳下,将个个预备好木桩打入河床。天冷,在水中呆久不行,谢燕鸿估摸着时间,让河中兵卒上来,与岸上换班,湿身要回城。
他们动作已经够快,河水也并不汹涌,只是天气实在太冷,谢燕鸿着急得很,也不知长宁那边怎样。
谢燕鸿干脆咬牙,也跳入湖水之中帮忙。
冰冷湖水让谢燕鸿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像有千斤石头压住他胸口,他深呼吸几口气才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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