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对不住。”
谢燕鸿大声道:“不要说对不住!”
房间里静,只听得见谢燕鸿生气地喘着粗气声音。长宁嗓子艰涩,久久才道:“从小就生病。”
谢燕鸿不知道他要说什,撇开头不讲话。
长宁:“不记得父母,从小就不知喜怒哀乐,阿公说是刺激太过缘故。很多事做错,却不知道为什错,想说又不知如何说。”
“痛!”这是谢燕鸿这两日来,和长宁说第个字。
谢燕鸿想抽回手,却被长宁紧紧抓住。粗糙生姜擦过他手心手背,搓得他手上发红发热。
长宁低下头,用自己手包住他手,用姜片反复地搓谢燕鸿手心手背,连手指缝也不漏过。谢燕鸿开始还只觉得痛,后面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手心手背火辣辣,被长宁抓住,到最后,双手红通通,是不痒,但就是有点儿像烤猪蹄。
“好。”长宁说道。
谢燕鸿连忙抽回手,急急忙忙地吹灭灯,意思是要休息。
在香炉里,夜里,他对着火看母亲遗笔,个字个字地看,点点地想。想他要如何报仇,向谁报仇。想这天地之大,他还能去哪里,越想越觉得茫然。
天气极冷,谢燕鸿双手冻得发红,自那日捧雪给长宁降温之后,他手就直发痒,未曾好过。
夜里,房内灯如豆,外头雪声簌簌。长宁坐在床边,自己给自己换药,包扎伤口,谢燕鸿不讲话,盘腿坐在地上被铺上,望着窗外雪发呆。
“拿去,把手搓热。”长宁突然说道。
谢燕鸿回头,见长宁手上拿着块黑漆漆东西,不知是什。
这是谢燕鸿第
在片昏暗中,长宁说道:“你要去朔州,和你同路。”
谢燕鸿躺在冰冷被褥上,不发言。若长宁要出关,确会途径朔州。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长宁到底想要如何。
“你只是答应父亲,将送到魏州,你已践诺。”谢燕鸿平静地说道,“你误会要害你所以要杀,也算情有可原,不必愧疚,也不用因此补偿,更不必可怜。”
“不是”长宁说道。
谢燕鸿翻身坐起来,在黑暗中盯着长宁,说道:“你到底想要如何?划清界限、说走就走是你,如今又变卦。即便定远侯府已经死绝,就剩个,也轮不到你这样戏耍。”
“是生姜。”长宁说,“削皮搓手,小心长冻疮。”
谢燕鸿哪里知道冻疮厉害,以前冬天再冷也冷不着他,屋里有地龙,温暖如春,出门在外,厚厚裘袍裹着,手炉揣着,根本不知冷。
见他不情愿,长宁面无表情地吓唬他:“小心到时候手上痛痒溃烂。”
谢燕鸿这才怕,不情不愿地用匕首将生姜黑漆漆皮削去,闻到辛辣味道。他半信半疑地将生姜捂在手心里,草草搓搓,并不得法。
见状,长宁将他手抓过来,捂在自己双手手心里,用那片生姜用力地搓谢燕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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