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成竹在胸,老神在在地说道:“本王手上有父皇处置谢家门御旨,还未盖玺印,谢家如何,端看侯爷。”
谢韬仿佛听到天大笑话,问道:“不知是何罪名。”
往日,荣王总是躲在太子身后,做足谦恭有礼弟弟模样,今日却全然不同,气定神闲,意气风发,他看着谢韬,语带嘲讽:“谋反。”
谢韬问:“有何证据。
两人连滚带爬地翻回去,玉脂推门回来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双手捂住自己嘴。谢燕鸿看她眼,说道:“多谢,无以为报,”
玉脂慌慌张张,到处翻箱倒柜,打个包袱,将妆奁里金银首饰随意抓把,连同谢燕鸿给她玉佩香囊也都装到起,塞到谢燕鸿怀里,匆匆说道:“快走吧,再来可遭不住”
谢燕鸿不好意思收她东西,推回去,玉脂斩钉截铁地道:“二爷从前助良多,这些就别推。孙小伯爷走前还塞两张金叶子给,也放进去。”
谢燕鸿抱住包袱,咬牙,说道:“那走。”
玉脂忙说:“快走快走,咱们两清,去哪儿都别告诉,骨头软,禁不住刑讯,快走快走——”
“殿下信你,秦某人可不信。”
孙晔庭不以为忤,神色淡然,侧身让开,说道:“殿帅请吧。”
秦钦哼声,带着人鱼贯而出。玉脂吓得腿软,靠在屏风上,险些没回过魂来。孙晔庭却没急着走,他看着玉脂,说道:“荣王殿下正带人抄检定远侯府。”
他话说完,也不等玉脂回答什,便转身出去,玉脂连忙撵上去要送。
窗外,谢燕鸿说道:“要回侯府。”
禁军都走,他们匆匆下楼,长宁引着谢燕鸿,两人左绕右绕,总算在月上中天时,靠近定远侯府。长宁带着谢燕鸿,从仆役杂院狗洞钻进去。进去之后谢燕鸿就熟,侯府里就没有谢燕鸿没钻过角落。
正院前,火光通明,站满佩刀禁军,空旷处黑压压地跪地人。
定远侯爷谢韬在最前,并未跪,而是背手直直站着,不卑不亢,朝戎装甲胄荣王问道:“殿下想在侯府里搜出什?”
荣王持晚辈礼,笑答道:“云书兄还在宫中,要搜出什,得看侯爷意思。”
听见荣王提及长子,谢韬面色不改,朗声道:“犬子受召入宫,为国尽忠。谢韬从龙有功,忠烈之臣。殿下想搜便搜,不必多言。”
长宁说:“出城。”
“回侯府,”谢燕鸿说道,“不然手松,咱们起摔下去算,要不就大叫,让人来抓下狱,下狱好歹能见到家人。”
长宁满心烦躁,他在京师足足呆四个月,眼看着带着谢燕鸿出城去,送到该送地方,他就可以回关外去,离这些麻烦远远。谢燕鸿本就是累赘,如今还要节外生枝。长宁正要再说,却见谢燕鸿在他怀中,牙齿将嘴唇咬得发白,眼眶通红,仿佛下刻就要哭出来。
算。
长宁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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