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开后里头掉出些零碎小东西来,除此之外,里头真有兵器!谢燕鸿看见刀柄,光刀柄就足足有四尺长,剩下部分都是刀刃,用布条紧紧裹着。
谢燕鸿回头,见长宁正趴在浴桶边沿上看着他。
长宁也不生气也不紧张,歪着头枕在手背上,就这样看着他,眼睛微眯,像餍足猛兽。他放在浴桶边沿手臂结实有力,臂展极长,能挥起这足有人高兵刃。他头发都濡湿,带着些微卷垂下,眉眼深邃,谢燕鸿断定他有些外族血统。
他没有动怒,只是静静看着,仿佛笃定谢燕鸿是个怂包,没有胆子探究竟。
谢燕鸿扬起下巴,没话找话道:“你就是用这把刀杀豹子吗?”
虽是深夜,但既然谢燕鸿要叫热水,厨房总是尽心尽力,不过刻钟,热腾腾热水便提进东厢里,倒进浴桶。
现在,长宁在谢燕鸿心中,从“穷酸莽汉”变成“来历不明煞神”。
他也不用人伺候洗漱,也不说句“谢”,当着谢燕鸿面把门“砰”声关上,自顾自地洗漱去。满院子人都叫谢燕鸿折腾醒,见这个来历不明人竟然敢这样甩脸子给少爷看,都窃窃私语起来。
谢燕鸿觉得没面子,轻咳两声,把下人全打发走。
本该回去睡,但谢燕鸿却睡意全无。白天,长宁拽着他手臂,现在手臂上还留着圈青,方才又听他说自己杀过豹子,谢燕鸿是越吓越好奇。他从小到大,学业本事都没有他兄长出色,但就是有股不服输精神,非得把在意事情搞个清二楚。
长宁懒懒地说道:“要不伤皮,只能勒死,再用匕首放血。这把刀很重,能斩豹首。”
寂静侯府院子里,放眼看去皆是宝石罗绮,凝神静听,只能听见树摇花摆,流水潺潺。长宁话里,却有劲风,bao雪,还有血腥杀意。谢燕鸿哪里见过,禁军演武倒是每年都看,也尽是些花架子,刀柄嵌宝,锦袍金带,看个热闹罢。
谢燕鸿拿过刀剑,却没见过半点血腥,此时愣住,只听见自己心猛地跳动起来,耳边只听见“砰砰砰”,下又下。
“哗啦
这会儿都洗澡,总不能把东西抱着洗吧?他这会儿溜进去探究竟,长宁总不至于光着身子揍他吧?
谢燕鸿踌躇下,又想,就算揍也不敢真往死里揍吧?
想到这儿,谢燕鸿又信心满满。他竖起耳朵凑到门边听听,听见里头确有水声,又再次轻轻把门推开。他压低身子探头探脑,见浴桶里确坐着个人,又见换下来衣裳和随身长包袱都放在旁地上,心里稍定。
谢燕鸿见长宁背对着自己坐在浴桶里,壮着胆子拨开堆在地上衣服,摸上那个长条包袱。确是谢燕鸿没有见过皮子,摸上去和寻常做衣服貂皮狐皮都不相同,谢燕鸿点点地把包袱掀开。
身后水声突然停,谢燕鸿暗道声“不好”,不做二不休,下将包袱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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