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家门，他对江凛说：“先进来吧。”
跟在季明伦身后走进玄关，江凛扶着墙，用两只脚互相脱
运动鞋，抬头看到季明
“那你不回去吃饭坐在这里干嘛？”
从季明伦
语气里听出几分不耐烦，江凛声音更轻：“家里只有泡面，医生让
吃点清淡小米粥。”
出国之前江凛就不会做饭，平时想吃什
不是让阿姨做，就是点外卖或者季明伦来煮。而他每次犯病时，季明伦都会待在厨房里给他熬各种养胃粥。
对着他欲言又止表情，季明伦怎会不懂他过来意思，但还是说：“你可以点外卖，现在粥铺到处都是，随便找
家半小时就能送到。”
绕开江凛，季明伦伸手去按指纹锁，指腹刚贴上去就感觉到裤腿被拉住。江凛仰起脸望着他，清隽面庞上依旧没什血色，不过眼尾皮肤有点泛红。
望着这道清瘦身影，幕过于相似记忆悄然浮现至脑海中。
刚搬进这个家时候，有次指纹锁没电，江凛来进不去，便打给刚下课他。当时他说马上回来，江凛就在门口等着，后来因为前晚没睡好，江凛靠在墙边睡着。
那时还是冬天，江凛小半张脸裹在厚厚面包服里，帽子周围圈兔毛蓬松柔软，衬得那张脸比平时更显小，细长睫毛自然卷起，鼻尖红红，看得季明伦眼珠都错不开，拿起手机偷拍好几张，坐在身边直到他自己醒来。
他俩认识近十八年，这段时间放在个人身上，就是从出生到成年光阴。所以他们之间发生事，拥有与彼此有关记忆多不胜数，想要完全抽离江凛对他影响几乎是不可能。
在原地僵持片刻，季明伦走过去蹲下，伸手推推江凛肩膀。
“明伦，”喉结滚过颈部白皙皮肤，再开口时，江凛嗓音沙哑几分，“你要怎样才肯原谅？”
彼此目光在半空中轻触着，这次季明伦难得没有移开视线，但是仅仅过去两三秒钟，他放在裤兜里手机便响起来。
邓怡打来说刚才不小心把数据线落他车上，让他明早拿去图书馆给自己。
他说知道，挂电话时看到江凛用另只手又捂着胃部，动不动地垂着头。
以前江凛胃病发作时难受模样挤到眼前，就算他很想跟江凛保持距离，这刻也做不到坚持把人赶走。
江凛睡得很熟，被他推到以后就往倾斜那侧栽去，季明伦立刻扶住他，这下他眼睫毛总算有反应，但在他睁开眼之前，季明伦已经把他推到墙上靠着，自己站起身。
刚清醒时江凛还有些迷糊，看清眼前人想要站起来，手刚撑到地面又收回，捂着胃部垂下脑袋。
季明伦看清他动作，想到他白天痛得都去急诊，又蹲下问道：“吃过药没？”
江凛摇摇头，胃痛已经不像白天发作时那厉害，刚才那下应该是直没吃东西，胃有点抽痛。
“还没吃饭，药得饭后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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