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翻到背面,把那张挡住小纸片掀开,放到旁边,显露出徐蘅字迹,认认真真地写大段。
徐蘅字不算好看,但他写很认真,小学生似笔划。
“新年刚过不久,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胜意。如果你遵照们约定,个月过完之后再打开,那这个时候应该在去往东京飞机上。有些害怕,但已经不是第次独自个人去陌生地方重新开始,会很好,你也要好好。
但又有点不好。
今天上日文课,老师给们欣赏松尾芭蕉俳句,稍微改下,读给你听。
隔着门,发着酒疯同事被酒店工作人员劝走,嚷嚷声音越来越远,切重归寂静,摆在床头柜上电子钟滴答滴答响。
陈昂突然踉跄着站起来,粗,bao地打开自己行李箱,把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东西股脑全部翻倒出来,东西落地。他把每个裤兜和衣兜都掏遍,衬衫西裤被揉得皱巴巴,洗漱用品也滚得到处都是。
找不到。
无论怎找都找不到那张小小名片。
那天何岸嬉笑着将名片递给他,他随意地揣进兜里,然后再也没去想过。
次点开徐蘅朋友圈,无意识地上拉松开刷新。
这次却有新内容。
没有配任何个字,只是张图片,张机票,关键信息打马赛克,但目地清清楚楚地写着东京,仔细辨认着时间,马上就要起飞。
“哎,这位先生,劳驾别堵着门口啊,旁边让让成吗。”
陈昂退到旁边,喃喃地说道:“不好意思……”
‘与君之别蛤蚌分离行迟迟冬亦逝’。”
等陈昂回到南方时,发现街头洋紫荆开不少。
春天快回来。
怎可能找到。
陈昂飘走理智突然回笼,他颓然地靠坐在床边,看着满地狼藉,胃里阵翻江倒海,他捂住嘴,踩着满地乱七八糟东西冲到厕所去,对着马桶将刚才吃喝全部吐个干净。
床头柜钟“滴——”声长鸣,个月最后天最后秒也过完。
陈昂扶着洗手池站起来,等那阵晕劲儿过去,漱口洗手,嘴巴里阵发苦。
徐蘅送给他日历本被放在行李箱小夹层里,他甚至还买个塑料封皮给包上,生怕弄脏弄皱。他几乎是认真到执拗地在散落地东西里东翻西找出支签字笔,在这个月最后个空白格子上打个小钩。
到散场时候,饭桌腿边堆好几个空酒瓶,陈昂也忘自己喝多少,走起路来直发飘,臂弯里搭着厚羊绒大衣,自己摸着墙回房间去,皮鞋踢在门边。
他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坐在被烟头烫出好几个洞地毯上,脑袋也发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
“砰砰砰——”
敲门声。
“小陈啊!没、没睡吧,咱们再、再喝!谁、谁先趴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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