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被关个月,班也不用上,反正爸就是领导。她还来看,哭着跟说对不起。后来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就是改过自新活招牌。所以说啊,谁也不值得你去全身心付出,谁也别太信。”
陆依然云淡风轻,陈昂张张嘴,想要说点什,她倒打断,从兜里掏出盒薄荷糖:“你爸妈快回来,来颗?”
陈昂看着她嘎嘣嘎嘣把糖嚼,捂住嘴呵口气,确认没有烟味,行云流水似挽自己手,朝楼下打招呼:“叔叔阿姨,咱们吃饭吧,都饿啦。”
饭后,陈昂载着陆依然离开,才拐出路口,陆依然就叫停车,下车利索地自己打车。陈昂停在路边出会儿神,开着车窗抽根烟,调转车头,跟踪狂变态似把车停在徐蘅日文班楼下路口拐角处。他不敢停太近,徐蘅认得他车。
到下课时间,陈昂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能看到徐蘅。他显眼得很,围着他红围巾,把半张脸都裹住,头上扎个小揪,入冬后直都懒洋洋,走路拖着脚步。不过两分钟时间,徐蘅就走出陈昂可视范围。
两人突然间开始无由来冷战,谁也不和谁说话,像闹别扭小孩子。陈昂好几次发现自己下意识地点开和徐蘅微信对话框,但句话都说不出来,偶尔会有两次次逮到对话框上面是“正在输入中”,但是等好会儿,又什都没有。
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年就要到头,跨过年马上就会入春,春然后到夏,陈昂依稀记得陈婧跟他说,徐蘅明年夏天就会去日本。
生活好像总是徒劳,明明朝着个方向使劲,却越离越远。
陈昂发现,当徐蘅从他生活里抽出去后,切都变得乏味起来。上班下班两点线,每周五家庭日,和陆依然做做戏,跟过家家似。陈昂开始还怀疑陆依然是以退为进,但后来他发现,陆依然自从和他摊牌之后,私底下仿佛变个人。
她聪明而尖锐,甚至有时候跟陈婧有点像。
陈昂沉默着把车发动,回家。
陈昂到家后觉得有点头疼,防患于未然地就着热水吃片感冒药,早早地睡。睡到半夜,迷糊间门铃却响。陈昂起床气不是般重,后脑勺坠坠地疼,他像只,bao躁喷火龙,骂句脏话,看看猫眼,把门打开,耐着性子问道:“你怎过来
陆依然成为书房小阳台上“吸烟区”新客人。陈昂手指间夹着烟,靠在栏杆上,冷眼看着她熟练地点烟,长长地吁出口。
陆依然瞥他眼,笑道:“最近没见你跟你小男朋友约会。”
陈昂并不想和她聊徐蘅,反问道:“你呢,没谈吗?”
“没啊,”陆依然轻轻地抖着烟灰,“之前谈过个,但是她要结婚。”
陆依然:“她跟打小块儿长大。同性恋跟个直男结婚,这不是害人吗。她怕不管不顾把话抖出来,转头就把给告密,被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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