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已经很多,很多人在看他们,陈昂眉头皱着,将徐蘅连推带拉带到旁边条小巷里,没人。
徐蘅脚踩在陈昂光洁皮鞋上,大喊道:“你发什神经——”
疼痛给陈昂火上浇油,过往周所有事情,生活压力,
又想抽烟,陈昂摸出个棒棒糖塞进嘴巴里,打开车门下去扔糖纸,转身,发现徐蘅就在马路对面咖啡店门口,背对着自己,黑色连帽卫衣,牛仔裤。徐蘅对面站着个人,陈昂定睛看,觉得胃阵阵往下坠。
是何岸。
两个人好像在说着什,何岸拍拍徐蘅肩膀。
陈昂车也没锁,直接要过马路,辆电瓶车差点把他带到,车主骂骂咧咧地让他看路。陈昂这才发现还是红灯,不能过。他站在马路牙子边上,嘴唇抿紧,因为情绪紧张,后槽牙咬紧,下颌线冷锐而锋利。
何岸在拍徐蘅背,从陈昂角度看,就像两人要抱上样。
第二天是周日,陈昂是被花店送花人吵醒。
他前段时间开始从小区花店里订花,每周束送上门,他原本指定要订绣球花,但花店老板说现在已经不是绣球季节,给他搭配当季其他花。每次送来都是大束,陈昂根本不会照料,也没这个闲心思,花拆包装插进装水瓶子里就自觉完事,谁知道连续几次,花还没开放就凋谢,碰就落满地花瓣。
陈昂披着睡袍,领口松松地垮着,起床气比往常都要浓,送花小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上周花全枯,死气沉沉地插在花瓶里,陈昂直接拿出来扔进垃圾桶,新送来那束也没心思拆。
陈昂觉得现在自己情绪,有点像戒烟时候戒断反应,烦躁阴郁。
红灯已经在倒数,短短十数秒,陈昂脑海中闪过无数种想法。
从徐蘅要去日本,再到徐蘅与何岸旧情复燃。
压着转灯那秒,陈昂长腿跨,大步地沿着斑马线过去。是何岸先看见他,脸诧异,何岸还没来得及有什反应,陈昂直接拽着徐蘅手臂就往旁边走,徐蘅甚至被拉得踉跄下。
“你……你放手……”徐蘅边死命地扭动手臂挣脱,边小声地说道,鼻音浓重。
陈昂力气很大,徐蘅挣扎可以约等于无,他正沉浸在单方面高涨怒气中。他生气,但又深知自己没有立场生气,又要因为“没有立场生气”这件事生气,快要气成河豚。
他站在阳台上抽根烟,抽两口,打开和徐蘅微信聊天页面,发现聊天还停在徐蘅那句“下周再约好吗”。他把烟掐,洗漱换衣服,开车出门。
时间还早,这个点是徐蘅正准备去上课时候。陈昂直接把车开到徐蘅日语班楼下,烦躁不安地屈起手指下下敲方向盘。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就算这会儿见到徐蘅,又要说什。
昨晚去哪儿?
为什不回微信你都不问声?
只是这想想而已,陈昂都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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