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欢方驰，喜欢男人，也就是他们口中说
同……”林晓说到这，蓦然收声，知道这几个字对于老林师傅而言是怎样伤口撒盐，强忍着将嘴边话咽
回去。
没料想，林有余垂着眼皮，沉默半晌后，径自开口：“同性恋，是吧？”
林晓骤然抬头。
老林师傅放在腿上那只手不自觉地摩挲着，
下下擦着裤料：“这个……懂，就是想问问，在这个姓方之前，你……”
林晓明白他意思，摇下头，说：“没有，没……对别男人上过心。”
老林师傅怔，明白，这就是个肯定答案。
事到如今，骂也骂，打也打，他就是再动怒，还能怎
着呢？
林有余叹息，缓缓开口：“晓儿，这事……跟你妈都是半截身子埋土里人，你现在让们冷不丁地接受自己儿子要跟个男人好……难为们……”
“知道。”林晓嗓子疼得厉害，语调哀恸，“是混蛋，气着您和妈……也、也吓着你们……”
老林师傅闻言笑声，有些沧桑道：“吓着倒是不至于……风里雨里地过多半辈子人，什事没经历过，就是——”
。
“你……”过会儿，林有余估摸着林晓吃得差不多，才问，“你跟那个……咳，就那个人，你俩……啧……”
老林师傅话说半，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继续进行。
这种事，他个老瞎子要怎问得出口？
要是对方是个姑娘也就罢，可偏偏还是个跟儿子样物件齐全大小伙子！
“只喜欢过他个人。”
“接受不。”林晓自顾接话道：“明白，别说是您……就是、就是开始，也有点转不过这个弯来。”
“那你……”
“爸。”林晓喊他声，口吻悲切却带着藏不住绵绵意长，“可是，就是在还没转过弯来时候，就喜欢这个人，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以为是习惯、是依赖、是信任，但是……等自己想明白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些所有东西叠加在起，就是心意。”
“爸，今天这话跟您说完，您再抄着拐杖打顿都行，但是，不能骗您，也不能昧着良心骗为打消您和妈顾虑，就改口说不是。”
林有余眨眨耷拉眼皮，默默叹口气。
糟心！
林晓放下筷子，摸到书桌上放着纸巾包，扯张纸巾擦擦嘴，而后将纸团攥在手心，转身面向林有余方向，沉声道：“爸，你想说什就说，只要你问，都说。”
老林师傅皱眉，给自己做半天心理建设，最终试探道：“你俩……真准备、准备这好着？”
林晓沉默会儿，有点拿不准他现在要是回答“是”，会不会让父亲更伤心，或是……再伤心次，但是，自己刚说，只要对方问，自己肯定实话实说。
“爸。”林晓喉结滚动番，轻声试探道：“要是说实话，您能别动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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