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心中
在宁海市最后这三天过得静如流水,古井无波。
方驰言出必行,说不打扰,那天之后,就真本分地将两人之间关系维系在个刚刚好平衡状态中,既不过分亲近也不会刻意淡漠,如果定要找个恰如其分形容,那大概就是——
他待林晓好,终于成像是对待其他队员般。
这样风平浪将,进退得当,林晓本以为自己暂避劫,但波澜不惊之下,暗涌激流却悄然翻涌。
他突然变得不习惯。
方驰开门离开,关门声很轻。
林晓站在空荡寂静房间里,许久未动,最后始终握着铅笔双手忽然紧,“啪”声脆响,铅笔应声而断。
房间外,方驰背靠着房门,走廊灯光将他影子拉得沉默颀长。
突然听见声不甚清晰清脆响声隔着门板传来。
方驰抵在门上肩膀无声抖。
见开门声,林晓恍然初醒,匆忙而狼狈地起身,双腿酸麻到失去知觉,时间踉跄两步才堪堪站稳。
方驰眼风锐,第时间想迈步向前,电光火石后终于忍住,慢慢收回已经下意识伸出去扶人手,垂在身侧,暗握成拳。
手覆在门把手上,方驰淡声问:“还有事?”
林晓微斜着身子,将身体全部重量尽数放在麻得相对轻点右腿上,此刻姿态委实有些尴尬难堪:“你……按摩还没做。”
前方不远处传来方驰贯散漫轻笑声,回答他亦是道无所谓嗓音:“没事,烤电灯还在房间,会儿让小游帮照照就行。”
然而,那天已经将话说到极致,他自己要求清静空间,再不习惯,也只能忍着受着。
最后三天,林晓照例给方驰做理疗,持续肩颈护理效果比较明显,但是之前直被方驰忽略手腕上问题,此时却突如其来严重起来。
午后时分,光线翩跹,暖阳与海风为伴,轻柔吹进房间,映照人情慵懒,只想恣意而眠。
林晓盘腿坐在方驰对面,手中拖着他手腕,两指并用,轻轻按揉在腕骨关节处,根据指腹下方触感,摩挲着轻声问他:“是这几个位置吗?”
方驰淡淡皱眉,回答道:“是也不是,这几个点只是疼得比较明显,其实整个手腕环绕周都不舒服。”
最后也只是狠狠闭下眼睛。
扇门,两个人。
各怀心思,两厢无言。
时间安静,却谁也听不见对方心底声音。
……
这份婉拒太过刻意,林晓不由沉默,须臾后,皱眉轻声说:“刚才不是说……咱们该怎样就怎样,那你……”
“误会啊。”方驰笑道:“不至于故意疏远你,只不过今天说话太多,先是张远再是你,现在累是真累,没精力也没心情做理疗,明天再说吧,回去冲杯润喉茶,洗洗睡。”
方驰所言坦荡而心安,仿佛半天前在这个房间里撩人逗人逼人点余地不留人不是他样。
林晓能说什?
唯有沉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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