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死的问题（3）（1 / 3）

等到恢复意识，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浑身上下还插满打点滴管子。听别人说是反向车道上个开出租车司机发现，然后为叫救护车。后来出院，专门去感谢那位司机。

好像是倒在路边街灯下面。孤零零盏路灯圆形光圈，如聚光灯般照在鲜血淋淋身上。那里刚巧是条黑黝黝弯道，如果不是倒在那个地方，那肯定会被后面汽车轧死。脸被撞得不成人样，直到被送到医院，护士看驾照，才知道就是北野武。能够捡回这条命，全凭细如发丝般运气。

伤势非常严重，开始连医生都觉得没救。听到消息后，赶来医院朋友们都以为这次在劫难逃，还为流下伤心眼泪。

院方为救命，专门组织专家会诊，随后马上进行手术抢救。术后过两天，才恢复意识。从跨上摩托到那时记忆，就像被剪辑师刀切掉似。医生说那条记忆断层看来是无法修复。尽管如此，这还算运气好。因为弄不好，可能从小时候起记忆都会完全丧失掉。

脸上伤痕累累，完全破相。为复原塌陷面骨，根根钛合金棒子从

那场车祸是人生转折点

从此对活着失去兴趣

脸和脑袋里，植入大量钛合金。

看头部X光片和CT扫描图像，会看见这种金属物件影子零星地散布在各处。上次，有个医生看片子后，笑嘻嘻地对说：“看上去就像芝麻薄饼啊。”医生问要不要取出来，说就让它去吧。

钛合金对人体又没什坏处，再说，要再动次手术是说什也不干。

当时，《体育报》14还登篇标题为《北野武半身不遂吗？》文章。光阴似箭，离那场小型摩托车祸已过去十余载。

说留下什后遗症未免有点夸张，但是像塑料薄膜或石油制品发出那种臭味，直在猛烈地刺激着鼻腔深处。以为自己是得花粉症，但同时还伴有剧烈头痛与恶心感。实在受不，就去医院里看医生。医生说什“也许是大脑里嗅觉神经搭错地方吧”，听得寒毛直竖。吃药后这些症状消失，之后也没有复发过，所以大脑里线路还是原来样子。因此，嗅觉神经有可能搭在和正常人不样地方。

还有点，这个和后遗症略有不同，就是以那场车祸为转折点，从此对活着失去兴趣。

若说那场车祸本身，那真是傻到定境界。

某家写真周刊15上登出张照片，偷拍到常去家风月场所。于是在怒之下买辆摩托。因为想，开汽车容易被偷拍，如果是骑自行车或摩托车就没那容易。那天大概也是喝醉后想到哪家店去吧。不知道怎搞，只记得自己骑上摩托车，之后发生事就完全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