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戆啊,人家穿旧再丢给你,你还当宝货。阿金非要戳穿他。
两个人就不开心。
唯能修补这种尴尬只有怪脚刀小孙女。她走过来伸出只手,问怪脚刀讨钱。阿金就说,宝宝,你爷爷今天输得凶,阿金爷爷给你买。于是掏出张十块钱塞在宝宝手里。两个人就又能边说相声边打牌。
尽管遭骂,怪脚刀还是喜欢打牌时候讲个不停。他说打牌和运动样,友谊第,比赛第二,要交流牌技,也要注意交流生活。怪脚刀向来不打闷牌,活动室里,他常驻那桌总是气氛最活跃,选手加上观众,十来张嘴讲个不停,比隔壁台麻将还响。
怪脚刀打牌时候,赢副,他就要哭穷,手头
怪脚刀亲自坐镇时候,就绝不肯讲牌面上事,讲就是泄露天机。所以他像是放烟幕弹,又像是掏心挖肺,坐下来摸上牌,就要跟你唠叨自己家里事。六十个平方挤三代五口人,老婆什事,儿子媳妇什事,孙女什事,张嘴全抖漏出来。有些人爱听,听完还要回去在吃饭桌上讲给别人听。有些人则嫌烦,比如小官。光棍最厌恶人扯家长里短,他忍几副忍不过去,就骂:
屁话少讲,出牌!
怪脚刀勉勉强强逼出张牌,继续讲。轮到下回合,小官又催:
刀逼刀,你用手打用嘴打啦?!
听这受辱称呼,怪脚刀也光火:又不能来钱,还不叫人讲话,那还有啥劲道!副要甩牌走人气势。
山,好像电视里那种打牌节目现场解说员。
呀呀呀,这张牌怎能这样出。
哎唷,这步走错咯。啧啧啧。
听到这副太监喉咙在耳边讲个不停,打牌人就转头使个嫌弃颜色。耐性差干脆打断他,怪脚刀,嘴巴闭牢!
等到真输,怪脚刀就很得意地讲风凉话,你看看,讲啥,是不是。
想赌出去赌!
怪脚刀就不响。他没钱。何况走出小区打牌,再没人情愿听他唠叨。
有时并非怪脚刀独自在讲,要是碰到阿金这样,两只碎嘴巴拼成对,就变成说相声。从国家大事讲到单位个人,讲着讲着,你讲你儿子,讲儿子,有时竟也能怄出气来。
阿金嫌怪脚刀儿子太蹩脚,初中文凭。
怪脚刀就说,儿子最起码待好。然后从皮夹克里掏出包高档香烟扔在桌上,晃晃自己脚下那双船样篮球鞋。
到晚临近关门,几个老头还在磨蹭最后副。怪脚刀就看得很不耐烦。他收拾好各处桌椅,终于走过来,边观战边催:
奥扫奥扫(快点),打完滚蛋。
哎唷,这张出掉算,藏什藏。
若老头还在犹豫,他夺过副快要赢牌,朝桌子上甩垛,又甩垛,迅速结持久战。这来,原本还想反败为胜老头更不开心,骂骂咧咧不肯走。
你们当自己是啥,野战军啊,八年抗战啊,走走走。怪脚刀骂个不停,直到把人逼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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