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走廊里观察。
库尔坦夫人备起茶,三位妇人继续谈论起在街边开启话题:
“这个小不点到底窜到哪儿去?”
“肯定是
上找起来。
他思维此刻正处在沸腾状态,好像每个问题都能马上迎刃而解。马尔蒙火车站在八公里之外,而他会在夜里疾行,远离大路。到达火车站以后,他会买张票。而且为避免被认出来,他会请个人代买。想到这里,他突然对自己聪明才智感到十分满意。找个女人,事情会简单得多。到时他就说,他母亲刚刚把他送到这里,但是走时候忘把票给他,然后再把钱亮给那个女人看……对!钱!他存折里还剩下多少钱呢?
他急忙跑到楼下,打开门口配餐柜抽屉,还差点摔跤,还好,存折就在那里。每次他生日时候,他父亲都会在存折里审慎地给他存点钱。存折上还剩下1565法郎!到目前为止,母亲总是对这笔钱避而不谈,她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那句话,“等你成年时候才能把这笔钱交给你,到时你就可以用这些钱买些有用东西”。去年安托万不知道求她多久,她才破例动用这笔钱,给他买只潜水表。
那只手表……
安托万浑身抖下。
那只表可是用掉存折上1500多法郎啊!要是放到现在,他可以用这笔钱逃到很远地方,坚持好阵子!
他把存折拿回房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亢奋。好,还得想想逃跑路线和策略。他迫不及待地想选出个目地来。先坐火车直坐到巴黎,还是到马赛?澳大利亚和南美洲看起来好像是最安全,但他又在想,如果从马赛走……算,到那里再说吧。最好是坐船走,他可以靠在船上干活来挣船票,至于他自己钱,就可以留到那边再花。他用手滑动下地球仪……不,还是晚点吧……今天夜里……
还得要个箱子,不,个旅行包,那个棕色,就是母亲收在地下室那个,于是他又匆匆地跑下楼去。等他把旅行包拿到房间里来时,才发现这个包是如此之大,他拿在手里时候,包底几乎都挨着地面。他心里想,如果人们看到他拿着个这夸张包出现在火车站里,会不会有什想法?也许换个别包会更谨慎些,比如,他自己背包?他把旅行包和背包并排放在床上。个太大,另个又太小……不要犹豫,快点决定!最终他选择自己背包,然后马上开始往里面塞起袜子和T恤。他把蜘蛛侠玩偶塞进背包外面口袋里,然后下楼把旅行包放回原处,又找出他存折、护照,还有上次去德国看他父亲时候,母亲给他准备个证件。他总是记不清这个东西叫什。啊,对,出境许可证。可是这个东西还在有效期吗?
他还在犹豫着,楼下大门突然间被打开。
安托万辨认出母亲声音,还有克罗迪娜和凯尔纳瓦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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