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突然明白,他永远也撒不出这个谎。他摇摇头,喉咙紧锁地说道:“不知道……”
“那怎办啊……”德梅特夫人哀叹道。
说出这几个字时候,她就像是被谁掐住喉咙,声音里满是焦虑。安托万几乎就要,bao哭出来。幸好杂货店老板娘接过话头,他才忍住眼泪。
“他刚刚没跟你在起吗?”
他咽咽口水,环顾四周,眼神落在艾米丽身上。艾米丽正要朝安托万走过来,此刻却停下,充满好奇地关注着事情走向。他低声地回句:
那是只黑色表盘潜水表,荧光绿表带,还有很多令人赞叹功能:它自带测速仪,有两个可以分别显示国际时刻和天气悬窗,以及个计算器……那是只硕大手表,对于安托万手腕来说,显然太大,但这正是这只表吸引他地方。为让母亲同意给他买这只表,他不厌其烦地缠她好几个星期,她才最终同意。而作为交换,安托万不仅做出系列承诺,还竖着耳朵听无数次道德说教,比如过日子要节约,只买必需和有用物品,要管理好自己欲望,以及其他些晦涩难懂道理,这些都是她母亲从杂志和儿童教育文章当中学来。
如今这只表不见,他怎才能跟他母亲解释清楚呢?这种细节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她法眼,她肯定会担心。
他应该折回去吗?是在哪里丢呢?也许是掉到大榉树下面洞里?万丢在回来路上呢?也有可能掉在大马路上?如果被人捡到话,会不会成为对他不利证据呢?
安托万被这些问题搞得心烦意乱,以至于没有马上发现德梅特家院子里异样。
个由七八个人组成小团体正在院子里骚动不安。他们当中大多是妇女,有鲜少出现在店里杂货店老板娘凯尔纳瓦尔夫人,有克罗迪娜,甚至连弱不禁风安东纳提老夫人也在场。这位老夫人说话颤颤巍巍,时常用她那双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活像个邪恶老巫婆。
“没有……”
就在他快要崩溃时候,老板娘又发话:
“你最后次见到雷米是在哪里?”
群人把德梅特夫人团团围住,只听得到她浓重鼻音,却看不到她身影。德梅特夫人年到头总是在感冒。她总在卖弄似说:“对木屑过敏,在这个鬼地方,您还能希望怎样呢!”说完,总要把摊开手臂垂下来,拍在自己大腿上发出耳光样声音,像是在跟人们诉说着命运不幸。
当安托万终于看到院子里骚乱时,他渐渐放缓脚步。突然从他身后传来阵焦急脚步声,原来是艾米丽。她气喘吁吁地跑着,当快走到跟前时,有个声音大叫声:
“看哪!安托万在这儿呢!”
德梅特夫人闻声从院子中左推右撞地挤出来,手里拿着手帕,向安托万跑过去。随后,所有人都跟着她移动过来。
“你知道雷米在哪儿吗?”她焦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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