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
她抬脚走开,沉浸于游戏之中。
石村给蒂法妮打电话,但她携计关机。他于是发条文字信息:“祝你现在比开心。”他看眼时间,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多,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上班。酒精作用下,他觉得自己四肢像是被激光切割之后又缝回身上,又如拼装人体模型,用纤细绷带维持着身体完整。他麻木地走向家汽车旅馆,步步迈向崩溃。这时,碰巧有辆出租车经过,他挥手拦下。
他再次想到克莱尔。她就像自己妹妹那样亲切,但克莱尔比自己更高尚、更令人敬佩。
她耸耸肩。“见过大叔基本上都很无趣。”
“惭愧,尤其是今晚。”他说道,想起庆典,又想到克莱尔,“谢谢你。”
“不谢。回头见。”她掏出携计,边走边玩起游戏。他认出背景音乐。
“你在玩《死亡荣耀》?”石村冲她喊道。
她转过身。“你也知道?”
“戴着非常舒服,不戴反而觉得像没穿衣服样。”
“你上台表演时会把它们取下来,对吧?”
“表演时候就是另个角色。你平时话也这多吗?”
“只在陌生人面前。”石村回答。
“不喜欢话多男人。”
“你今年多大?”
“你猜。”
“醉得没法猜,而且也不想得罪你。”石村说。
“得罪?”
“今天这日子特别怪,情商降到最低谷。”
员。”她回答。
“认不出来。”
“那是因为摘假发卸妆。演是石原莞尔[3]。”
“很荣幸能与解放满洲英雄共饮。怎到这儿来?”
“你在大街上晕过去。”
“出于工作需要,每款游戏都玩过。”
“你玩得好吗?”
“还不赖。”
“从来没人在模拟战斗里打败过。”
“要不是醉成这样,定能改写你战绩。”石村说,“清楚所有作弊代码,可以给你讲大堆。”
“为什?”
“就是不喜欢。”
“你好像生气。”
她摇摇头。“只是希望你能少说两句。”
“为什?”
“每天日子都特别怪。你放心,不会跟你这大年纪人计较什得罪不得罪。”她这番话听得石村好不痛心,顿时清醒几分。
“还没那老吧。”
“去帮你拦出租车吧。”
她于是扶他出门。暂时看不到出租车经过,只有霓虹招牌闪着靛青色光芒。熙熙攘攘车流慢速前行,如同群受虐狂自讨煎熬,所幸电动引擎静无杂音。所有驾驶座都在右侧,尽管那是日本本土传统。
“你戴着那些鼻环,疼吗?”石村问。
他记不起来。
“平常酒量没这差。”他要杯清水,“多谢你热心搭救。如果你能帮拦辆出租车,会加倍感激。”
她拉起他手。“你多大年纪?”
“快四十。”
“你真是个可爱四十岁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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