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背后,他内心突然产生种奇怪矛盾心情,他对自己存在产生真实质疑。要是换别人,便会用句话概括这样心情:“到底在这儿搞什东西?”
依卡米尔看法,如果路易早生三十年,定是个极左派,但是现在意识形态已经不再是二者择其事情。路易痛恨虚假虔诚与伪善,所以也很讨厌志愿服务和慈善活动。于是他想找个可以有所作为地方,换言之,个悲惨地方。突然之间,眼前切都变得明朗起来:他要当警察,而且要当刑警。在是否能做到想做事这点上,路易从来不怀疑自己,他们家族从不怀疑自己,而且他也有足够能力让事遂所愿。他顺利通过考试,成为名警察。这既出于想做出贡献心情(并不是宏观报效国家、社会,而是单纯地想成为个有用人),也是害怕日子再过下去他就要变成偏执狂,或许也是因为觉得自己背上种假想债务,为没有生在平民阶层而抱有某种原罪心态。通过考试以后,路易发现自己马上沉浸在个与事先想象全然不同环境中:完全没有阿加莎·克里斯蒂作品里干净整洁或柯南·道尔小说里缜密思考,只有脏乱小房间里被揍得鼻青脸肿少女、巴尔贝斯小区垃圾桶里被放干血毒贩、瘾君子之间白刃战、藏匿在臭气熏天厕所里那些搜捕行动漏网之鱼。开始,卡米尔就像看戏样,看着路易顶着金色刘海儿、眼神慌乱而头脑清晰样子,写着篇又篇报告,言辞正经得像件纽扣路扣到脖子根衬衣;看着他继续冷静地在充满尿臊味嘈杂楼梯间记录现场证词,旁边还躺着年轻尸体,而死者母亲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砍刀砍死;看着他凌晨两点回到自己在洛雷特圣母院大街上百五十平方米大公寓,衣衫齐整地瘫倒在天鹅绒沙发上,头顶上是帕维尔铜版画,两旁是署名书柜和他已故父亲紫水晶收藏品。
他第次来警局时,范霍文警官对这个光鲜整洁、说话有些矫情、对什都满不在乎年轻人并没有什好感。局里其他警官也不怎喜欢与个天之骄子同处个屋檐下,所以也没少难为他。不到两个月,路易几乎体验切社会群体发明下三烂排外玩笑。路易总是笨拙地笑着接受这切,没有任何抱怨。
卡米尔·范霍文比其他人更早发现,在这个出人意料聪明男孩身上,颗优秀警察种子已经崭露头角。但是,也许是出于对达尔文“物竞天择”理论信奉,他选择置身事外,不加干涉。而路易则带着种颇为英式傲慢,对他十分感激。有天,卡米尔下班时看到路易匆匆走到对面小酒馆里,猛地灌两三杯烈酒,他忽然想到《铁窗喋血》里卢克被打倒在地后那幕,即便再也无法用拳头回击,他还是跌跌撞撞地、次又次地爬起来,直到让观众都感到泄气,也让对手感到筋疲力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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