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人,但哪个国家,他这口音……他打开后窗。车子发动。司机重新摇上车窗。他穿件羊毛坎肩,像是自己家里织那种,还有拉链。自从他扔他自己那件后,卡米尔至少十年没见过这种衣服。几分钟过去,卡米尔闭上眼睛,舒口气。
“算,”他说,“还是载去奥尔菲伍赫河堤巴黎警署总部吧。”
司机抬起眼从后视镜里看他。
后视镜完全反射出:卡米尔·范霍文警官身份卡。
当卡米尔带着他猎物回来时,路易正穿上他亚历山大·麦昆大衣,准备离开。路易吃惊。
还会不断增加新。
事实上,不仅仅是习惯,这更是些仪式。自认知种方式。对他来说,生活是场永恒庆祝,只是大家不知道他在庆祝什。还是种语言。即便是戴眼镜,在卡米尔这里,不能只说:戴上眼镜,而要根据情况说:需要思考,让静静,觉得自己年纪大,或者十年之后就老。对于卡米尔来说,戴上眼镜就有点儿像路易捋他头发,是种标志。卡米尔这样可能是因为他个子太矮小。他需要种存在感。
阿尔芒握握卡米尔手,跑向地铁站。卡米尔站在那里,有点儿无所事事。嘟嘟湿再怎尽力表现得乖巧也无济于事,当他晚上回到家,而只有这些……
卡米尔在哪里读到过,只有当你什都不再相信,才会有些迹象发生,而这些迹象会拯救你。
就在这个时刻,这个迹象发生。
“你不赶时间吧?”卡米尔问,但他不等路易回答,就把司机按在审讯室里,自己坐在张椅子上,面对着他。
不会太久。卡米尔是这对这家伙解释:“好同伴总是可以互相理解,
刚才停片刻雨此刻又卷土重来,甚至比先前更猛。卡米尔压住脑袋上帽子,因为狂风开始打转,他朝出租车站走去,车站片荒凉。他前面有两个男人,撑着把黑伞,有点儿恼怒。他们往路面倾着身子,看向远处,像是旅客在焦急地等待晚点火车。卡米尔看看手表、地铁。转身,走几步,又转身。他停下来,观察出租车站附近场地。辆车缓缓开来,有点儿偏离预留车道,它开得很慢,以至于这更像种接近,种谨慎而悄然邀请,车窗开着……突然之间,卡米尔很确定他找到。不要问他为什。可能仅仅是因为他已经走投无路。公交车,因为时间关系已经是不可能,地铁,太过冒险,到处都有摄像头,过某个特定时间点,又在有点儿荒僻地方,总有人会把你从头到脚打量遍。出租车也不行。没有比出租车更好地方,能够近距离地打量人。
所以……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他不再多想,把帽子往脑袋上压下,赶超前面走着客人,嘴里嘟哝句抱歉,然后把脑袋伸进车窗。
“去瓦尔米河堤多少钱?”他问道。
“十五欧?”司机试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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