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平躺下来。立刻就陷入昏睡。
连续十三小时。
她梦见坠落,便从昏迷中醒来。
她花半个多小时搞清自己现在在哪里,又是从哪里来。眼泪又次涌上来,她在床上像个婴儿般缩成团,呜咽着又睡过去。
五小时后她又次醒,晚上六点。星期四。
阿历克斯朝她住所走去,脚步沉重,局促不安,充满怀疑。特拉里厄在等她吗?他发现她溜走吗?然而没有,大厅里个人也没有。信箱也没有满溢出来。没有人在楼道里。她像置身个梦中。
她推开住处大门,又重新关上。
千真万确,就像在个梦中。
终于回到家里,终于安全。就在两个小时前,她还面临着被两只老鼠啮噬威胁。她几乎崩溃,靠在墙上。
马上,吃。
阿历克斯,睡得昏昏沉沉,她试图舒展身躯,浑身疼痛,她缓缓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又缓缓地做些舒展运动,她整个身体都是堵塞,但随着肌肉逐步放松,她整个人又重新运作起来。蹒跚着从床上下来,她才走两米,就感到阵从头到脚晕眩,不得不扶着个书架。她依然感到饥饿。她看着自己,必须处理伤口,但她大脑给她发出自保护本能指令。首先,要躲起来。
她逃出来,特拉里厄定会试图把她抓回去,试图追捕她。他知道她住哪里,因为他就是在她住那条路上绑架她。那时候,他就应该是知道。她看向窗户,街道看起来很宁静。和绑架那晚样宁静。
她伸出手臂,抓过笔记本电脑,放到身边,放在长沙发上,打开个网页,输入“特拉里厄”,她不知道他全名,只知道他儿子,帕斯卡尔。她要找是他父亲。因为他儿子,这个蠢货,她记得太清楚对他做什,还有她把他丢在哪里。
第三个结果,搜索引擎提到个“让-皮埃尔·特拉里厄”,在巴黎新闻网页上。她点下。这就是他。
城郊大
但吃之前,先看看自己。
天啊,老十五岁,轻而易举。又丑,又脏,又老。眼袋、皱纹、伤疤和泛黄皮肤。眼神涣散。
她从冰箱里拿出所有食物,酸奶、乳酪、软面包、香蕉,她边像个海难幸存者般狼吞虎咽,边放着洗澡水。然后,她不可避免地冲去厕所呕吐。
她重新调整呼吸,喝半升牛奶。
然后她不得不用酒精清洗伤口,手臂上、腿上、手上、膝盖上、脸上,出浴时候,她扛着睡意,给伤口涂上抗菌剂和樟脑药膏。然后疲惫地倒下。她脸上伤很重,被绑架那天留下血块虽然已经消减,但手臂和两腿伤还是相当严重,其中两处还严重感染。她会监视它们,她有切需要药物。她工作时候,每当个任务结束,离开那天,她都会从药箱里拿些药物。她所有拿过药物确让人叹为观止:青霉素、巴比妥酸剂、安定药、利尿剂、抗菌素、贝塔-受体阻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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