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南勾勾唇角,回答道:
“不怎样,大不就当亲上加亲。”
习诗眼神晃晃,而最后腾起这半分希望,终究破碎于仉南补充话中——
“不过也只当是他爸,娶爸前妻而已。”
在他心里,妈妈那个位置上,没有她余地。
“很正常。”提到付宇峥,仉南眼神终于不像刚才那样冰冷得没有点温度,他端起面前水杯,喝小口水,说,“如果换,也接受不。”
习诗:“那你们……”
“们不会分开。”仉南放下杯子,“嗒”声轻响,如同说出话样掷地有声,干脆利落,“不管是你,还是任何人,都影响不到和他,不管你们怎看,们都不会分开。”
习诗咬住嘴唇,那用力,几乎见血。
蓦地,她听见仉南轻声开口,语调嘲弄。
大概就是习以为常逃避。
在经历痛苦治疗过后,脱变之后她,只贪恋于眼前温暖,只想将这自己唯还能抓住手心依靠留在身边。
他没有勇气再去面对曾经过往,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给过承诺,便同被丢进大西洋滚滚洪流之中。
她不能允许自己再度深陷沉沦,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去看。
时间过许久,久到仉南以为她眼泪都要流干,习诗终于勉强开口,无力而虚弱地试探:“你恨,对不对?”
……”
这算是个理由吗?仉南想,大概算吧。
那他能释怀原谅吗?
应该做不到。
他冷声冷语,压住声线中那丁点起伏,问:“那病好之后呢?”
说完站起身来,在习诗压抑痛楚低呼中,利落转身。
朝着不远处吧台,付宇峥等候位置,大步离开。
“怎,想到自己亲生儿子和准继子睡在起,觉得别扭恶心?”
习诗猝然抬头,目光灼灼:“不,没有那想!”
“随便你。”仉南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同样,你爱嫁谁嫁谁,愿意和谁注册结婚,管不着,也不愿意上心。”
“你要是嫁别人,只当不知道,你要是非要嫁他爸——”
习诗试探问:“你怎样?”
“不。”仉南盯着她哭得红肿眼睛,淡声道:“无感。”
是爱是恨,是怪是怨,到这这刻,他终于已经连点情绪都不愿再给她。
习诗惶然地望向他。
这场谈话到这里,基本可以画下个休止符。
然而,习诗沉默几秒,忽然问:“你和宇峥……你知道吗,他始终无法真正接受。”
习诗怔住。
仉南说:“难道直病到现在?听说你只用不到两年时间,就拿到自己康复证明,那这之后十年呢?你也没办法来见面,甚至,连个电话都不能打?”
仉南冷笑:“你还当是十二年前那好骗吗?!”
最不堪面具被亲生儿子骤然揭开,习诗久久无法言语。
是啊,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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