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又低声说:“可是他怎还不来,再晚……就要死啊,”他抬起眼睛,噙着雾气瞳孔格外惹人怜,“阿爸……好难受。”
仉墨文和江河对视眼,别无他法,只好走开几步播出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仉墨文开门见山:“付医生,您能来看看小南吗?”
这多天,这是付宇峥第次间接听说仉南消息,他站在卧室,关床头灯手顿,问:“他怎?”
仉南绝望地闭闭眼睛,明白这是灵力消耗到所剩无几,可能要魂归深海之底。
可是,就这样死去未免太不甘心。
他没等来要等人,还没问他自己最想知道那个答案。
不多时,仉墨文驱车赶来,任何时候都保持儒雅绅士仉教授踩下刹车时直接制造出漂移效果,下车,他小跑到仉南面前,拍拍他手背,轻声呼唤:“儿子?”
仉南哼哼着睁开眼睛,眼神无法聚焦,好半天,才嗫嚅:“阿爸,你怎来?”
回家吗?
家在哪?
深海中?
许久,仉南试探着喊声:“阿爸,是你吗?”
电话那端仉墨文:“……”
“咋还喝多就聋呢。”江河腾出只手,从他口袋把手机,扫眼手机屏幕,接通后放到他耳边,“听听父爱呼唤!”
电话里,仉墨文收起几分担忧,只是问:“小南,几点回来?”
仉南头晕得厉害,吐字也有些迟缓:“马,上……”
仉墨文果然又问:“喝多,你出门前怎说?”
仉南不满地嚷嚷道:“就喝几杯果酒!香梨味——可能是……对梨过敏?”
仉墨文:“……”
确认过眼神,确又穿。
“走,咱们回家。”仉墨文作势要将他拦腰扶起,江河在旁帮衬,可谁知仉南却固执甩开两只手,跌坐回椅座:“不行,不走!……得等他。”
仉墨文问:“你等谁?”
仉南毫不犹豫:“季辰。”
人型支撑架江小河:“……”
仉南醉眼迷离,闪动眸光和街景霓虹串连成线,莹莹生辉,他喃喃道:“季律……季辰也说,要送回家,可是——阿爸,找不到他,你能吗?”
最后句夹杂着难以忽视伤心和惶然,电话里安静秒,仉墨文喊道:“你在哪,马上到!”
江河在状况外回神,听见这句外音,急忙接过电话报告地址,挂线,磕磕绊绊地扶着仉南到路边长椅上坐下。
仉南双腿沉得几乎迈不开步子,头晕得不像坐在长椅上,反倒像被架上云霄飞车,夜风清凉,但是他仍觉得热,手脚无力身体也不受控制,这种感觉……
“……”电话那端,老父亲蓦然叹气,说:“位置发给,去接你回来。”
仉南意识恍惚,尤其是听到“接”这个字眼时候,眼底有明显晃动,“回?回哪儿?”
仉墨文:“还能回哪儿,回家啊!”
回家。
短短两个字,却将他直径推向场茫然地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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