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峥垂眸看着覆在自己腕间
那双手，反问道：“你怎
知道？”
“你们声音好像。”
“闻声辨人……”付宇峥失笑道：“能耐不小。”
仉南忽略他语气中刻意调侃，每
个字都发自肺腑：“你和他……”只这三个字，付宇峥看过来眼睛里忽然就凝结
霜雪之色，仉南愣，转瞬却笑得温润柔和，“没关系啊，别难过，
还陪着你呢，你不是个人。”
萦绕在手腕上温度终于顺着神经传输到心底，付宇峥沉吟许久，终于回神，满心风雪被驱散消融，他抬眼，笑容竟也温和：“不是个人？”
笑下。
这样迂回试探从小伴随着他长大，进步退步，来来回回地企图越过他底线，可这多年，就像对方从未放弃过样，他也从没有退让过分毫。
太可笑。
付宇峥捏捏眉心，从已经被压垮懒人窝里起身，想去对面门外瞧瞧那条“人鱼”睡得是否安稳，可走出卧室门口那刻，忽然定住。
仉南静静地靠着次卧门框，地板上，他影子被廊灯拖得那长又那轻，仿佛与宁静夜晚融为体，纤长眼睫在眼底投下两扇低垂阴影，也不知道他究竟这样悄无声息地站多久。
仉南用力点点头。
“那也能变成条鱼吗？”
仉南：“……”
该正经时总破功，你是不是欠炖？！
仉南在付宇峥出现在门口瞬间就抬起头，张张嘴，却没出声。
付宇峥走过去，问：“站这干什，跃龙门呢？”
仉南直起靠得酸麻肩膀，在幽暖灯影中直视他，忽然轻声说：“哥，你别难过啊。”
付宇峥眼中划过丝错愕。
仉南胆子大些，向面前人走近步，双手握住他微凉手腕，温热掌心包裹着对方清瘦凸出腕骨，似乎这样能给予对方丁点慰藉，他问：“刚才那个人，是你阿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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