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转冷,仉南自觉失言,大概是问不该问,刚想无缝转移话题,熟料付宇峥却忽然回答道:“因为与生俱来抗拒——母亲……医者不能自医,在十几岁时候由于重度抑郁z.sha。”
仉南心中狠狠沉,半晌,说:“对不起,……”
“没关系,过去很久。”
仉南抿起嘴角,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接续。
这样事情,是刻在骨子里伤痛,少年时期无法挽回遗恨,可能穷尽毕生也无法弥补自愈,只能等伤口次次崩溃绽裂,经历无数次血肉模糊之后,再长出新结痂,以平和掩盖痛处。
存在即是合理,不得不说,虽然“酒桌文化”直遭人诟病,但是在某些时刻确实能发挥些非比寻常意外功效,比如现在——虽然是“酒水”清淡,但喝过这杯之后,方才暗浮于两人之间那些局促和生硬,确被无形模糊淡化很多。
氛围莫名松动,仉南继续刚才话题:“对,你父母是什学科医生啊?”
付宇峥平静道:“精神心理。”
仉南:“噗——”
口水含在嘴里,巨大震惊之中几乎喷薄而出,此时他直愣愣地望着付宇峥,温水忽然变得滚烫,时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以为你这样性格人,定是从小就矢志不渝地要做生命守护天使,所以才会选择做医生呢,原来也是被迫扛起祖上基业啊……”
付宇峥觉得有点意思,继而问:“这样性格是什样?”
仉南毫不犹豫:“冷静而强大,理智又果决。”
“你这……”付宇峥失笑道:“不愧是艺术家,你这都是什词?”
“夸你词呗。”仉南端起旁水杯,冲他遥遥举:“来吧付医生,吃半天,该喝杯。”
他对付
“你那是什眼神?”付宇峥扯张餐纸递过来,沉静深邃眼底噙着抹笑意:“被歪打正着?”
仉南犹豫半晌,那口水终于七扭八拐地顺着后心流进肚子,他震撼悚然道:“怪不得你配合治疗那得心应手,原来是行家啊!”
“没有。”付宇峥却说,“只解些这个医科些基础理论知识而已,再多,就窍不通。”
“为什啊?”仉南又好奇,“按理说你父母……你为什主攻神外科呢?”
谁料,这话问完,对面人陷入段突如其来沉默之中。
不得不承认,在今晚,他见到仉南太多和之前完全不样地方,清醒之后这个人,温润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爽朗,像是镌刻在斯文背后不羁与潇洒,付宇峥错愕只有秒,而后从善如流地端杯,问:“说点什?”
仉南收敛笑容,深吸口气,忽然正色道:“谢谢你。”
付宇峥杯身前倾,与他轻碰后分离:“不客气。”
都是干脆利落人,他感谢诚恳真挚,他亦不虚与委蛇。
这就算是正式道谢,万语千言未竟之词,也尽在这以水代酒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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