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子脱口而出。要是日子能再宽裕些，她
确想亲自照顾母亲。
“
“早没
，早没。妈每个月伙食费、医药费……早花光。”
哥哥
气之下争辩起来。
“老人家哪里花得那
多钱！妈平时又不出去吃饭，也不出门旅游……”
“她怎不旅游，
不是还带她去夏威夷？”
“你全家上下旅费都是妈出，好不好？别以为不知道，妈都跟说，花她足足五十万呢！”
电话响十多声才接通。接电话人就是她哥哥。不难想象肯定是嫂子看到来电显示，才把哥哥叫过来。
“是妙子啊，不好意思，让你贴钱给们……”哥哥开门见山，张口就是慰问金事，“君江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妈，只能把她送进医院。医生也说那样更好。”
“那妈能住上单间吧？”妙子问道。
“单间哪儿住得起啊，你知不知道医院单间要多少钱？”哥哥抬高嗓门，似乎妙子问题让他很不舒服。
“可是住大病房也太委屈妈……”
。”
“是啊，也觉得自己理解不。”
说到最后，姐妹俩气氛也有点僵，就没有再说下去。
妙子把电话子机放在桌上，蜷起身子钻进暖桌。电视虽然开着，但她个字都听不进去，用余光捕捉到几个在荧屏上胡闹小明星。
她点都不想给哥哥打电话。毕竟积怨已久，几句话不投机，怕是就要爆发场大战。
妙子本不想和他吵，但场大战已不可避免。
“你什意思，是不想给钱喽？不想给就算！”
“你先别管给不给钱，只求你给妈安排个单间。不想让妈在挂着好几道帘子大病房咽气！”
“分钱也不出，还有脸提要求。有本事你把妈接过去照顾！”
“行啊，来就来！”
“那你出钱给她住单间不就行。再便宜医院也要天万。”
“就算要住三个月，那也不过百来万。这点存款，妈应该还是有吧。”
“那些钱早就……”
哥哥含糊其词。妙子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他脸色变。
“爸也留点钱啊。”
对现在妙子而言，十万绝对不是小数目。她银行账户里总共只剩下八十万。要不老实告诉哥哥自己失业，让他别再拿自己保命钱？
不。妙子摇摇头。她刚跟妹妹说过工作切顺利，要是现在跟哥哥哭穷，那就是天大屈辱。
之前回娘家探亲，哥哥问过她保安工资高不高。她不小心说实话。哥哥嗤之以鼻，嘲笑道：“居然就给这点啊。”也许他并没有嘲讽之意，可是在妙子看来，他脸上分明挂着轻蔑。每每想起那天光景，她都火冒三丈，快变成心理创伤。
想到这儿，她开始胃疼。她从来没做过体检，担忧顿时涌上心头。
哥哥那边总归是要交代，所以她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她把电视调到静音状态，只留下画面。瞥窗外，黑暗中依然飘着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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