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传单放在这儿,您可定要来哦。”妙子心跳加速,也赔个笑脸。被寒风冻僵脸颊顿时放松下来。
“你是做什工作?”
“刚丢饭碗。”
“那你老公呢?”
“早就离婚。”
“其实们会员都管它叫‘讲经会’。它有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是沙修会代表沙罗老师训词,后半部分是由会员讲述自己烦恼。”
“哦,来都是些什人呢?”
“基本都是女。”
“全是大妈就太没意思……”加藤半开玩笑地说。
“四十多岁最多,也有二三十岁年轻人。”
这个,也……”加藤把妙子怀里孩子抱过来,盯着那小脸蛋问道:“小翔啊,你觉得爷爷幸福吗?”
“刚才说学习会,其实是让大家倾诉日常烦恼活动。”
“这辈子没什拿得出手东西,”加藤幽幽地说,“也没留下什能拿出来讲经历。”
“是吗?”
“年轻时候,也想开个运输公司,自立门户当老板。可没过多久,就意识到开公司是需要本钱。唉,有些人能沉得住气,点点把钱攒出来,但没这个本事。没有毅力不说,还爱玩,所以才直那穷。从没出国玩过,也没在高级餐厅吃过寿司。”
“哦,这样啊。你说,倒觉得自己过得没那糟糕。”
这话听起来很刺耳,可妙子竟
“要不要钱啊?”
“当然是免费。”
“那倒真可以去听听。”
加藤微微笑,抬起双肩,貌似在活动关节。妙子忽然觉得他在用打量异性眼神看自己,下意识地端正坐姿,把膝盖并拢。她并没有觉得不愉快,也没起戒心,只是非常意外。对方摆出热情态度,莫非也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近十年来,还没有个男人将好色视线投向妙子。妙子今天素面朝天,穿得也不,bao露。裤子厚到看不出曲线,上身则穿着廉价摇粒绒衫。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对她表示关注。
看来加藤是个很爱聊人,毫不避讳地跟妙子讲起自己朴素生活。连儿子最近帮他还债事都说,没有怕难为情藏着掖着。
“活五十多年,有时候也会回过头来想想,这辈子到底算什。就算脚踏实地认真干活,收入也不会多到哪儿去。年金也没交过,肯定是指望不上。这以后日子真是点盼头都没有。几个老伙计聚在起聊天,讨论也是怎才能吃上低保之类。这样日子过久,不赌赌钱哪儿受得。可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现实就是这样。所以直觉得,让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人‘老老实实’过日子,那也太不近人情,这不是等于让们去死吗!”
“加藤先生……要不要来们学习会讲讲您这些想法?大家定会很有共鸣。”
妙子心中喜:这人单纯得很,肯定会立刻入会。
“你们那个学习会到底是研究什?太难东西可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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