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可真羡慕你，无忧无虑
。家那口子没工作，又
把年纪
，很难再找新活干，成天赖在家里，看着就烦。而且们俩以前都没交年金，真不知道以后日子要怎
过……”女会员穿得很邋遢，头发也没怎梳理，表情却很开朗，“虽然有两个孩子，但他们都不在这儿生活，好像也没打算回来。”
“家也是。”
“这也是没办法事呀。”
“可不是嘛。”
“房贷没还清，但们已经还不起，想着要不要干脆把房子卖，换点钱。等这笔钱用完，就去吃低保。”
堀部妙子被沙修会占用时间突然变多，因为她自告奋勇加入“效劳队”。效劳队由普通会员组成，负责沙修会各类杂务。这些会员以家庭主妇居多。她们领不到任何工钱，沙修会也不补贴交通费。唯福利就是能免费享用大伙儿起做晚饭。
早上要利用上班前时间帮忙打扫大殿，晚上下班后再帮着照顾上年纪出家会员。沙修会总部建在山脚下，附近没有电车站，也没有公交车经过。妙子没有车，只能骑自行车去。从她家骑到总部要整整半个小时。现在又是隆冬，骑这趟无异于苦行。刚到总部时，她脸皮都被冻僵，要缓好阵子才能笑出来。她不由得想，这大概就是所谓“透心寒”吧。晚上回家泡个澡，才有死而复生感觉。
“你不要紧吧？”区长安田芳江很担心她。见她实在辛苦，芳江就从废品里找个插电池小灯，帮她装在自行车车筐前面。“这样你晚上骑车就方便，踩着也不吃力。”
看到芳江那温柔微笑，妙子眼角就发烫。
妙子之所以选择加入“效劳队”，是为尽可能缩短独处时间。在破旧廉租房活活冻死老婆婆模样，还清清楚楚地印在她眼底。那天她感觉自己直在“飘”，仿佛走整天钢丝，很不安稳。难以承受孤寂与害怕让她瑟瑟发抖。
“哦……”
“不过，听说最近低保可难申请。市政厅人会联系申请人
她觉得，那个老婆婆就是三十年后自己。也许用不那久，“那天”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在妙子看来，没有比在公寓房里孤独地死去更凄惨死法。只要能避免这样命运，哪怕当奴隶她都心甘情愿。她只想待在别人身边。这也让她由衷地庆幸，还好进沙修会。
她把抹布浸入水桶洗洗，再用力绞干。天那冷，皮肤都快裂开。她生怕弄脏袜子，擦拭大殿地板时候都是赤脚上阵。渐渐地，手指脚趾就失去知觉，麻木趁虚而入。
她就这跪在地上，擦拭长长走廊。起初还会用手撑地跑着擦，但现实告诉她，四十八岁人已经做不这样剧烈运动。只消个来回，她便上气不接下气，擦完还腰疼。
“堀部妹妹，听说你平时个人住，你老公呢？”六十来岁女会员问道。
“离婚。”妙子边擦地板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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