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定决心,不给佐佐木买便当,也不去他家修天线。他受够。要是佐佐木再打电话来,就骂他个狗血淋头。
友则走出医院大门,来到停车场,看见辆又脏又破塞利西欧。这车特别笨重,怪吓人,看就是搞土木人爱开车。直觉告诉他,那就是西田肇。车身锈迹斑斑。水野之前说过,西田家车无异于废铁,卖不出去。这话确不假,但他不由得纳闷,西田为什没有在生活困窘到如此境地之前想办法节约花销?既然他也有收入不菲时候,那为什没有攒些钱备用?开塞利西欧这种豪车人居然要申请低保?简直闻所未闻。
他越想越气,冒雪冲进车里。
抬腕看,还没到中午。他决定不回办公室,干脆去打会儿弹子球。反正今天已经无心工作。阴霾天空也让他又郁闷几分。
就在他暖车时候,挡风玻璃已堆满雪珠。广播新闻说,梦野市有个高二女生已经失踪整整三天。
说话问题吗?让留点钱给他,开什玩笑!”友则把水野推到边,“告诉你,是绝不会批准你低保申请!有胳膊有腿,却不出去工作,让母亲活活冻死,还想要z.府掏钱养着?想得美!只要还有口气,就不会让你吃上低保。”
西田攥紧拳头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番,他还真像是练柔道。
“要动手吗?好啊,来吧!”友则挺起胸。
“留、留、留点钱给。好吧?点点就行。留点钱。”他还真伸出手来,惊得友则赶忙甩开。他心想,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这样跟流氓有什区别?四十好几人还说这种话,脑子有病吗!”
哼。友则冷笑声。破地方出破事,真是般配。
播音员不紧不慢地说着,女生独自离开补习学校后就不见,身上还穿着校服,不太可能是离家出走,也没联系过家里人,因此警方决定开展公开搜查。
友则冒出个极不负责任念头:那姑娘八成是被人弄死。年纪轻轻,真可怜。也许被人埋在深山老林里,下手肯定是变态。
他打开雨刷,换挡踩油门。本想飚会儿车发泄心中不快,但想到车上装不是防滑胎,就只能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开。
友则喊得相当响亮,惹得好几个护士探出头来张望。
“别这样,相原先生,求你……”
“水野女士,这人是自作自受,不值得丝毫同情。很抱歉,要走。垫付事就当没说过。们部门是不会出钱,请你们去咨询市政厅生活福利科吧。”
这回,他真毅然决然地转身走。水野在喊他名字,但他坚决不理,快步冲上楼梯。心悸持续许久。这几年里,他从未像这样爆发过,自己也是既惊讶又亢奋。
岂有此理,这都是什人啊。也许半人类都是这样劣等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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