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特别冷，好多老人都没熬过去。说不定哪天就轮到
……”
副院长咳
声，掏出眼镜架在鹰钩鼻上。年轻护士立刻递上个活页夹，貌似是病历。副院长将病历举得远远
，当场为友则和水野讲解所谓“体检发现”。
“嗯……膝盖等位置发现与尸斑无关鲜红色瘢痕。此外肺部有瘀血，膀胱充盈，还有水肿，因此死因判定为冻死。”
友则问道：“请问，人待在屋里也会被冻死吗？”
“会啊，人只有在体温超过三十五度状态下，才能维持生命活动。要是室温太低，体温就会逐渐下降，旦低于三十五度就有生命危险。嗨，这也不是什
稀罕事。”
是同样嘴脸。
他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想到即将看到具尸体，他便沮丧极。再熬段时间，到春天，就能回到县厅。友则只能这样鼓励自己。
临走前，他接到通来自问题低保人电话。那是个烦人老头，说风太大，电视画面不清楚，让他想想办法。友则强压怒火说道：“请您联系电器店吧。”谁知对方满不在乎地回句：“开店怎会理这种穷人，你说是不是？”
友则深呼吸后说：“今天去不。”不等对方再次开口，他就把电话挂。
熬到春天就好。这回，他喃喃自语。
嘎吱——副院长往椅背上靠，慵懒地回答。
“跟营养失调之类有关系吗？”
旁水野房子问道。友则顿感不快：她是故意问给听吗？
“这就不好说。不是说她膝盖不好，直瘫痪吗？那体力衰弱肯定不可避免。要想知道更详细死因，就联系警方，把遗体送到大学医院做行政解剖，们医院可管不那多。”
副院长摘下眼镜，吸吸鼻涕，看看友则，
友则把车开出市政厅，拐进县道，沿着斜坡路往下。再开段便是“梦乐城下交叉路口”。路口地势最低，如擂钵底部，梦乐城、大型商店、市政厅与警局等大型建筑就坐落在以路口为起点，朝四个方向延伸坡道上。也许地势与地价是成正比，友则没开多久，二手车店和加油站红红绿绿广告旗争奇斗妍光景便映入眼帘。风吹，几百面旗齐飘动，像机场跑道灯样。
路口四角地皮貌似没卖出去，插满广告牌。婚礼会场、殡仪公司、医院、服装租赁公司——巨大招牌如围墙般正对着马路。这些必不可少行业广告也从侧面体现出，小城生活是多枯燥。
每次经过这个路口，友则都分外郁闷，不由得在心中讥讽：除红白喜事，梦野还剩下什？
赶到医院看，水野房子已在大堂等候多时。“相原先生，这边、这边！”她大声喊道，丝毫不顾忌旁人。宽阔候诊室挤满来看病患者，放眼望去大多是老人。
友则跟着水野前往护士站。那里有位身形消瘦老医生。水野说，他是市民医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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