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
吗？”妙子轻声问。
“大大、大概……”男人点头回答。
“那
用手机叫救护车来。这是几零几号？还有，你叫什
名字？”
“西西、西田肇。二二、二〇
。”
妙子当场掏出手机，叫救护车。她告诉接线员“老人可能已经死”，谁知人家让她确认下还有没有脉搏，瞳孔是不是已经放大。可妙子实在不想碰，就拒绝道：“是个碰巧路过
……”于是接线员说，救护车马上到。妙子忽然想到：是不是应该报警？不过这应该不算“案件”。
…”
男人痛苦地挠着胸口，仿佛说话这简单事都能要他命。明明是个中年人，举手投足却跟孩子似。
怎办？妙子不想给自己惹事，但人家都找上她，总不能就这跑掉。“先让看看吧。”她只得扬起下巴，示意爬楼梯上去。
她跟在男人后面上层楼。看着那宽阔背脊，她不禁戒心大起：要是他反过来袭击，就完蛋……
男人走进走廊尽头房间，示意她也进去。
男人呆立在和室里。妙子细细回想起来，感觉此人举止着实不对头，不像是正常成年人，可能有什残疾。要不拉他进沙修会？但她很快打消这个念头。这种人也不能给她加多少分。
妙子冻得瑟瑟发抖，但她还是决定再看眼老婆婆情况，纯粹是好奇心使然。
“你妈妈多大？”问完这句话，她探出身子，再次望向尸体。男人没有回答。凑近死者面部时，她闻到丝霉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尸臭？
母亲面容再次浮现。母亲也会像这样越来越瘦，衰老而死吗？妙子顿感胃部阵阵地疼，还有些恶心。不，会这样死去不是母亲，而是她自己。要不多久，她就会变成个无依无靠人，身无分文，孤独地死去。
想到这儿，全身关节都开始发抖。妙子双手抱胸，冷汗喷涌而出。恐慌来得太突然，脑浆在头盖骨下晃荡。“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她轻声诵经，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男人毫无反应，就这傻站着。
“哎哟，好暗啊，你先开灯。”
“停、停电……”
妙子脱下长靴。进屋，便是扑面而来刺骨寒气。这里明明是室内，怎会冷成这样？呼出白气在昏暗房间中分外显眼。
映入眼帘房间倒是不乱，反而挺整洁，也没有异味。她穿过厨房走进和室。那儿确有个盖着被子人。这就是他妈妈？妙子背后阵发凉。
她轻轻探出身子，观察闭着眼老婆婆。老婆婆面黄肌瘦，和木乃伊差不多。不知为何，妙子想起自家母亲面容。过年见到母亲时，她那副毫无生气样子也把妙子吓得不轻。即将告别这个世界人都有相似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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