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以后可不能再让你夫人掉眼泪啊。”淑子说道。
“也知道你不容易,可你才六十二,还是有希望找到工作。去职介所问问吧。人啊,就该踏踏实实地工作,光让你夫人干活怎行,得夫妻俩起努力啊!”妙子也在旁帮腔。说着说着,她便自然而然地抬起胸膛,鼻孔也张大。
逼人道歉,最后再说教番。妙子也活把年纪,以前却从未品尝过这样快感。她不由得想,难怪警察和老师总爱摆架子。意料之外契机让她得到这种特权。
“外头还下着雪,小心别摔啊。”适度关怀也是很有必要。
“谢谢……”
把椅子挪到边,跪下来,“求您饶吧!会付钱!以后绝不再犯!”他额头紧贴着地板。
“站起来。们这儿禁止磕头。”妙子马上说道,“你觉得下跪是杀手锏对吧?可惜们不吃这套。”
刚上岗时,妙子碰到这种情况还有些为难,但现在已经习惯。她只会产生丝怜悯,却绝不会相信对方说辞,因为小偷大多是老手。
老头苦苦哀求——都六十多岁,没有工作,可还没到领养老金年纪。知道错,您就饶吧……他心想博得众人同情。当然,妙子他们是不会被打动,哭得再伤心也没用。
老头闹二十多分钟,这才放弃挣扎,开始写检讨书。原来他今年六十二岁,就住在附近,以前是开卡车。现在没有固定工作,靠妻子做大楼保洁员工资勉强维持生计。
听到夫妻俩感谢之词,妙子心满意足。在这里,她始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受人敬畏。被抓到小偷不敢跟她顶嘴。开始当保安后,她觉得自己心态都变好。鄙视别人着实是件大快人心事。
夫妻俩次又次地鞠躬,蜷着身子离开超市。
老头并不是妙子当天唯收获——她还抓四个女高中生。她们是伙,三个望风,个负责
妙子给他家打个电话。由于桥本很抵触这个环节,打电话逐渐变成妙子任务。老头妻子在家。不难想象她惊慌失措,在电话那头不住地鞠躬道歉画面。
大约十五分钟后,个六十来岁、身材与这老头般瘦小老太太来到办公室。“你怎这糊涂啊!”见到丈夫,她便哭出来。她整张脸都十分苍白,只有两颊发红,貌似是冒雪骑自行车赶过来。
“他应该不是初犯吧?”妙子问道。老阿姨没有否认,只是用手帕擦拭眼角,遍遍地道歉。
桥本语气比刚才柔和些,兴许是被老阿姨认错态度打动。“那这次就破例不报警,把账结清就算。以后可别再偷啊!”他露出抹浅笑,没有深究。其实“写份检讨书事”是超市处理小偷基本套路。因为就算是报警,警方也懒得管。“你们就不能自己处理吗!”警察这当面抱怨也不止两次。
“实在对不起……”老夫妇齐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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