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王甜走出北京站
时候，陈木和太太刚刚登机。他们没有搬家心思和力气，只随身带
很少行李。太太紧紧拉着陈木，唯恐
不小心就要走失。他们说
王同志说：房子你继续住。
王甜没抬头：起什
名儿？
王同志说：你定吧。
这些前史桔子不知道，连王麦都不知道。王麦从小人生目标就是懂事儿，懂事儿就是不能老盯着问你妈：
为什没爸。
接电话听是桔子，王甜就知道出事儿。她不插话，听桔子说完问句：“单位领导什态度？”
得交代清楚事件严重性，不能模糊暧昧。考虑许久桔子打算说三点：王麦犯个大错儿，二她已经认识到错误并且人也已经垮，三这事儿全怪。
王麦她妈起初名叫王甜甜，上头五个哥哥，十几岁爸妈相继殁，跟着大哥大嫂住。上十九岁大哥外派学习，大嫂四下求媒，相中家当兵。四个月后大哥回家，王甜甜已经嫁出去。
当兵家里有想法：同意孩子谈，但嫌她家里条件差，迟迟不办礼。媒人给她出主意：你没爸没妈，没人做主，没嫁妆，最主要是你现在没地儿住—人先搬过去，婚礼就是个形式。进他家门，就算是他家人，你就有家。哥嫂留不你辈子。
这年王甜甜改名王甜，住进当兵家。大哥来给她送过次衣服，骑来自行车也给她留下。没出半年当兵和附近纱厂个女工好上，王甜推着自行车驮几件衣服搬进单位仓库住下。婚礼没办过，证也还没领。这次婚姻无声结束，连王甜单位同志都不知道。
大嫂最着急，几天又联系下家，也姓王。第次约会看电影，第二次上门见爸妈。吃完饭王同志送王甜回单位，问她彩礼要什。王甜说：要辆自行车。
“噢，单位那边儿没什，现在不在乎这些。”
毕竟是上代人啊，桔子想。她不知道，公司已经以在职期间接私活儿为由把王麦除名。
“男家里人，上门闹吗？”
“没有。现在就是王麦身体不太好，也不太敢出门。别方面问题倒不大。”上门儿倒好，人都找不着。桔子心里叹。
王甜说都知道，收拾收拾明天到。让桔子不用去接，在家守好王麦。最后说句：“桔子谢谢你，这事儿不怨你，全怨她自己。”
新婚没多久，王甜怀孕。王老太太有疑，四邻打听，听说第次婚史，谎说老爷子发病，把王同志叫回家。过个多月，王同志回到和王甜小家。王甜正坐着小板凳，就着凉水搓衣服。
王同志不坐下，也不说话。王甜说：你要离就离。王同志说：等生完吧。就走。
生王麦那天王老太太带着王同志去医院。王麦从第天就懂事儿，顺顺当当挤出来，不哭，抿着小嘴找妈。
女孩儿。王老太太拽着王同志回家。第二天王同志个人来，拿着单位介绍信：妈说，尽快办吧。
王甜喂着奶：起什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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