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个周三晚上,伯爵和索菲亚手挽着手走进博亚尔斯基餐厅。在伯爵上班时,他们都会到这儿来吃晚餐。
“晚上好,安德烈。”
“晚上好,朋友。晚上好,小姐。你们桌子已经准备好。”
安德烈摆出“请”姿势把他们引往餐厅。伯爵看得出,这又将是忙碌夜。朝十号桌走过去时,他们经过四号桌,那里坐着两位人民委员夫人。在六号桌独自用餐则是位时下知名文学教授。据说,与他作品相比,陀思妥耶夫斯基著作也会相形见绌。而坐在七号桌不是旁人,正是那位迷人安娜·乌尔班诺娃和位被她迷住男伴。
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成功地重返银幕之后,九四八年,安娜在莫斯科小剧院导演诱惑下又回到话剧舞台。这步给年近五十女演员带来好运。银幕偏好年轻漂亮女演员,而话剧舞台则更懂得也更珍惜年龄价值。毕竟,美狄亚、麦克白夫人,还有伊琳娜·阿尔卡丁娜(1)这些角色都不是光有双蓝眼睛和粉红脸蛋就能演好,只有那些亲自品尝过悲欢离合和劫后余生女人才演得来。安娜重回话剧舞台也惠及伯爵。以前,她每年只能来大都会酒店住上几天,现在她住就是几个月。这样来,们那位经验丰富天文学家便又有机会到她背上勾画最新星座图。
伯爵和索菲亚落座,两人便研究起菜单来(他们习惯倒过来看菜单,从主菜看起,最后才是开胃菜)。把菜单还给马丁(在伯爵举荐下,他在九四二年被提拔进博亚尔斯基餐厅)后,他们才把注意力转到手头要处理事情上来。
从点完菜到开胃菜被端上桌,这中间是人类所有社交活动中最为危机四伏时段之。年轻恋人倘若不能充分享受这个时刻,他们会发现彼此突然陷入沉默,那沉默来得那突然,简直无法逾越,甚至可能让他们怀疑,作为情侣他们是否有足够化学反应。倘若不能享受这段时间是对已婚夫妇,他们会突然间生出股恐惧感,担心彼此再也不会有要紧、热烈或者令人惊讶话说。所以,每逢这危险时刻,大多数人都会很自然地产生种不祥预感。
而伯爵和索菲亚呢?他们却巴不得这种时刻早些到来,因为这是他们俩玩“zut(2)”时间。
“zut”是他们自己发明游戏。规则很简单:游戏由两个人玩,其中个先说出种事物类别,这个类别必须包括些专门现象子集,比如说,弦乐器,著名岛屿,或者除鸟之外长翅膀生物。然后,两个人便开始轮流说出该类别所包含例子,直到其中人在规定时间内(比如两分半钟)词穷为止。三个回合内最先赢下两回合人得胜。为什他们管这个游戏叫作“zut”呢?因为伯爵说,面对失败时候,“zutalors”是唯个还算得体感叹词。
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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