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常抵触去医院——他长期酗酒,很担心会检测出肝脏问题,从而不得不面对大堆悲剧性诊断。这也间接解释他为什出血出得那厉害,以及为什“血浓于水”这句话好像并不适用于他。(3)
费不少口舌和泰瑞理论。跟他说,医生肯定会全神贯注于他几乎都要被割掉拇指,才没工夫深究其他事,可看样子是说服不他。他甚至不让叫救护车,连让医生到家里诊断下也不愿意。和李只好回到厨房去商量个B计划,与此同时泰瑞血又浸透几条毛巾。很快就想到新主意:既然是医生,李是律师,俩可以在泰瑞身上强行使用《精神卫生法》,就说他随时有伤害自己可能。但很显然,对于法律,李比在行,他指出俩既不能强行这样做,泰瑞情况也完全不符合法律规定。他完全有能力(4)做出不去医院决定。
李很快提出C计划——从房间里拎出小箱医疗用品。年前他跑去乌干达度假(怎会有这种人),临行前,几位勇敢旅行者让他事先准备好这样只箱子,并且在旅途中随身携带。假如不幸住院,定要让医务人员用箱子里器械,免得他们会粗心大意地忘记做疾病防控,往他体内注射剂艾滋病病毒。
李拆封箱子,像狡猾商人样打开给看,还问里面东西够不够给泰瑞缝合伤口用。很显然,李不小心买个豪华套装,箱子里东西大概够给泰瑞做肺摘除手术。在箱子里踅摸番,就像个老阿姨在吉百利巧克力礼盒里找榛仁夹心样,最后挑出缝合用品、剪刀、持针器、医用海绵和医用清洗液——唯缺就是名麻醉师。李开玩笑地说,可以让泰瑞咬着木勺子。
就这样,5分钟后,就在厨房餐台上给大无畏泰瑞动手术。清理伤口,深深缝合几针,以止住动脉出血,然后在伤口干燥后迅速开始层层缝合拇指。疼痛很快超过泰瑞忍受范围,为能把他尖叫声音降到最低(假如有好事邻居来询问情况,那可够们解释半天),李递给他只木勺子,没想到还挺管用。
很快就缝合好最后层皮肤,并且对手术效果非常满意。不知道关于伤口护理和拆线,泰瑞到底听进去多少,但还是嘱咐番,与此同时他哆哆嗦嗦地跟说着感谢,又伸手去拿酒,而且发誓说以后再也不吃豆子。向李快速咨询今晚私下行医法律问题,他大笑通,然后迅速转换话题,把塞进辆出租车,还扔给瓶上好朗姆酒(可能是泰瑞)。
回家路上,突然想到手术环境太江湖,泰瑞可能还得吃几天抗生素。给李打电话,嘱咐他第二天定要带泰瑞去看全科医生,还向他道歉,说自己没能私底下给他开点儿抗生素,但医学总会不允许们给家人朋友开药。隔着电话,都能听到李眼珠子掉出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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