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啊……相国,别管它世态炎不炎凉,你菜凉……」
对完戏词,立哥心满意足。
关外天气日夜交替,气候分野犹如冬夏,到晚上气温就骤降。立哥低头,拿起已冷窝窝头,再不多话,狼吞虎咽起来。
酒足饭饱,小心收拾着今天剩汤,这可是明日佳肴。等会儿弄盆热水洗洗汗脚,卷个被窝觉睡到天大亮。
「难道还能是妹子?」
「说是王爷。」立哥没好气地道。
手停住,小小吃惊下,关外驻兵是想得到,但是下子派来这大大人倒是没有想过。
皱起眉头,问:「老几?」
立哥如所愿地举起只手,正反挥几挥,瞪眼道:「老五?」
那道门溜进来,左右见无人,嗖地进厨房。直认为前面那位大人觉得镇民动如脱兔,那是因为立哥站在立方柱上。
立哥脱下毡帽,屁股坐到对面,拿起酒壶,却被用手遮住,于是嘻笑地道:「好九子,哥哥就口,口量?」
这人最大缺点就是心软,于是阵犹豫,被他拨开手狠狠地喝口。
吓得连忙将酒壶夺回,道:「你可别做这杀鸡取卵之事,这要被夫人知道,就得卷铺羞走路,你以后上别处弄酒去吧!」
立哥嘿嘿笑两声,讨好地道:「告诉你个好消息。」
想到在这寒冷夜晚,有好东西吃,心情快活似神仙,忍不住对着灶头吼句:「哎呀呀,兵精量足,兵精量足……」
只听人噗嗤笑,转头瞧,却是顾家大小姐,她穿着身绛红罗裙夹袄,被寒风吹,脸蛋红得像熟透柿子。大小姐掩嘴笑得乱颤,花朵乱颤是见过,柿子在枝头乱颤……呃,不禁有点想得出神。
大小姐见目光呆滞,不禁上前来捏下手臂,整个人立刻惊醒。大小姐推把道:「屋里说话!」说着就提裙进屋去。
犹豫再三,看看月黑风高夜色,叹口气无奈地提着围裙也进去。
大小姐提着筷子拨弄着窝窝头,道:「九子,刚才吃蒸咸鱼时候,不知为什就想到你。」
「十五。什眼神,你大字不识,数也不会数啊?」立哥立即用眼白招呼。
低头,见碗底还有口肉汤,心里阵欣喜,立即将窝窝头丢进去沾最后口汤。
肉汤吃完,与立哥用餐下子优雅起来,好歹与立哥个是名厨,个是名角。
立哥用餐时不时地会唱几句戏词,如今没科班,也就勉强这个名厨搭嘴。他张嘴当然是他最中意铡美案:「老夫好恨啊——」
操,他又作王延龄,每次都害名厨去当陈世美,无奈地道:「相国,恨者何来?」
「嗯?」
「朝廷派驻兵。」
「哦?」
「你猜带头是谁?」
「是位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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