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稚抬头看蒋舸眼,又闷头玩手机,大概完全不打算回答。
实际上蒋舸是知道陶思稚换游戏具体时间。
六年前,蒋舸找到陶思稚新论坛帖子,知道陶思稚玩新游戏。找起来并不难,毕竟陶思稚只玩类游戏,只有种起名方法。
当时蒋舸刚上大学,个人住在学校附近公寓。他忙时候很忙,不忙时候空虚,没交几个朋友,有时候和杨骁出来喝酒,也只是个人闷着喝,不大跟人交流。喝多偶尔看眼陶思稚那个注销手机号给他发过短信。
看过天气预报,明天你们去
陶思稚戴着毛线帽和耳机,围着围巾,手放在口袋里,走进地铁站,刷乘车码,坐电梯下去等地铁。
第班地铁,人还不是很多,但也没有座位,他走进个很靠边车厢,安静地站在铁柱边,只手抓着柱子。
后来又转两班车,人越来越多,陶思稚看起来有点不舒服和僵硬,脸上没什表情。
蒋舸在他对面车厢,他直戴着耳机,垂着头发呆,没有发现蒋舸。
到公司以后,蒋舸去趟后勤部门,借故称分公司想建宿舍楼,让部长带他去看看园区宿舍。
玄关,鞋架,衣架,简易厨具柜,浴室,书桌,床,浅黄色灯光,木质地板,米色窗帘。
陶思稚站在沙发和电视机中间很小块空间,回头和蒋舸说他在新游戏里艰难抽卡之路。
“哥运气比好点,”陶思稚说话细声细气,冷酷评价陶思远,“不过也只有稍微好点点。没抽过几张好卡。”
这是蒋舸第四次走进这间单人宿舍。
他最近来三次中,有两次是送陶思稚回来,另次是他骗陶思稚想看宿舍格局。
部长带他看最新建好那栋,蒋舸看到九楼单间宿舍,觉得陶思稚可能愿意住,就不用通勤,让部长帮个忙。
现在看来陶思稚确很喜欢这间宿舍,多次强调稀有房型,像在论坛他炫耀稀有卡片。
蒋舸走到陶思稚身旁,低头看陶思稚游戏界面。他站过去,原本不宽敞空间便显得更拥挤。他叫陶思稚声,问:“你为什不玩流星蔷薇园?”
陶思稚没马上说话,低头用手指点会儿屏幕,才缺乏起伏地说:“那个游戏没什好玩。”
“你什时候不玩?”蒋舸又问他。
去年四月,蒋舸回总部述职,陶思稚刚刚入职两个月。
开始,蒋舸以为陶思稚家离园区那远,又不申请宿舍,应该是每天有陶思远接送上下班。陶思稚上大学虽然也自己坐公共交通走读,但他家离学校只有两站路。
过阵子,蒋舸才知道陶思稚单程要转三班地铁。
当时蒋舸心情很复杂,觉得自己把陶思远想得太伟大。蒋舸想看看陶思稚自己坐地铁样子,就在四月回本市第二天早晨,开车到陶思稚家小区门口。
大概六点二十分,陶思稚背着双肩包,慢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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