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追问:“那开始这刀又是怎断呢?”
王山却答不上来。方雪淡淡笑:“断刀有断刀好处,敌人见你刀是断,便会心存轻视,你或许就有机可乘。”
秀儿似懂非懂,启程赶路后,她忽又问:“方姐姐,你为什愿意帮?”
方雪见她双唇微抖,目中晶莹,便认真想想,答道:“有个失散多年姐姐,嗯,其实从未见过她,只是知道自己有这个姐姐。不知她是否还活着,就算活着,恐怕也已吃不少苦……不知道她在
王山用船桨挑起包袱,三人快步离去,骑上马口气出嘉兴城,心怀畅,相视微笑。
方雪道:“咱们往南行,先回楼里。”
秀儿与王山共乘骑,问:“快雪楼在哪里?”
王山笑道:“往南走上两日,便是芦镇。快雪楼在镇西座山上。”
当夜,三人露宿郊野。方雪时难眠,走远解开束发,默立在夜风中,捻起缕被明月映上霜色青丝凝视着,倏然又想到那片云白衣袂。
也用黑巾蒙上脸,脱口道:“你们这是什意思?”
“你方才说快雪楼什生意都做,这话不假。”方雪从容站起,“其中有些生意嘛,还是蒙面来做比较习惯,比如……劫富济贫。”
“你们!”马员外愣愣,明白过来,“你们是想……抢?”
“不是抢你,是抢你钱。”方雪无奈笑,又对王山道:“别忘规矩。”
王山掏出四十五两银子放在桌上,拍拍马员外肩膀:“这是退给你,这些们不抢。”
前日偶遇,那个白衣年轻人乍看之下很干净,很平和,但也说不上俊秀绝伦,没见过世面人可能会认为他是那种浊世翩翩佳公子,但方雪知道并不是,她隐约觉出他并不在意清浊,更不理会翩然与否。他无法被言说评判,他当然也不在意她。但她也从未刻意去想起他。
他只是不时钻入她脑海,难以抑制。她忽然生出个奇特念头:也许她此生都无法再忘记他,偏偏又似毫无缘由。紧接着,她感到阵悲戚。
清晨,方雪系好头发返回,见王山和秀儿在轻声聊天,两人之间似多丝古怪拘谨,像两个孩童在做问答游戏。
秀儿见方雪走近,好奇道:“方姐姐,你为何要用柄断刀?”
王山抢先作答:“这便是名动江浙雪莺刀,打开始就是断。”
马员外呆住,眼睁睁看着王山挥舞船桨将涌进厅家丁渐次击倒,又把先前撤下金银珠宝卷进个大大包袱,这才醒神要跑。
方雪轻弹系在腰间雪莺刀,刀音刺入耳中,马员外脚下滞,被王山踹飞到屋角。王山问:“秀儿姑娘,帮你揍他顿?”
秀儿怔怔摇头,想想,又点点头。
王山哈哈笑,将马员外打得鼻青脸肿,回身问:“要不索性宰这厮?”
方雪沉吟片刻,看看悄然流泪秀儿,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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