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道:“风雷震荡,激浊扬清,阁下莫非是‘风雷阔剑’司徒雷?”
那老者从衣襟中取出包茶叶,撷少许入壶,随口道:“退隐十年,不意仍有人识得老朽这手功夫。”
那书生喜道:“原来老丈也是位剑侠,怎身上未曾携剑?”
那老者司徒雷道:“老夫剑就在此间,离二位不算远。”那剑客面无表情地听着
那剑客冷哼道:“你这马车里是满厢重物,何来茶水?”
老者沉吟阵,笑道:“阁下好耳力。还请稍待。”说完,从马车车厢里扯出大捆竹竿与麻绳,另有几方木凳。剑客看到那竹竿甚长,方才竿尾定是在车厢另端伸出许多,行车时怕是颇引人注目。
老者道:“二位先坐吧。”那书生瞧得迷惑,但随即哈哈笑,取凳子坐,又递给剑客个凳子。剑客默然坐下。
那老者手提把竹竿,环绕两人迈步,边走边不停插下竹竿,两人周身很快便多出个方圆丈许竹阵。雨后泥土松软,但老者随手掷竹,却入地甚深,那剑客认定老者是有意显炫内劲,只冷冷笑。那书生看不出厉害,连称有趣。
老者从车厢里取出泥炉陶壶、几只茶碗,放在两人凳子旁地下,而后解马匹木轭,伸指在马臀上轻戳,那马如遭刀剑,眨眼间奔入荒野,马嘶声渐渐隐没。
边等到初七太阳落山,才好离去。”
剑客盯着书生,冷笑道:“巧得很,也要等到三月初七才走。”说完竟又坐下。
书生见他满身泥垢,错愕道:“你即便要等,也不必这般坐着。”那剑客听,反而躺倒在地上积雨里。书生时无言。
这场雨来去匆匆,说话间渐小而晴。驾马车缓缓驰近,车夫是个五旬老者,在枫桥边勒马,打量着躺立两人,神情狐疑不定。
书生笑道:“老丈,你可是要问路?”
老者将车厢木壁拆散成大片木板,搭在竹竿顶端,用麻绳捆得牢靠,竹阵成个简陋棚子;又提着车辕和木轮,在炉边徒手掰成木块,生起火来。老者松口气,道:“待炉火旺些,便可坐壶煮茶。”说完拿起陶壶去河边取水。
书生怔怔,转头看向剑客,道:“哈哈,早就说这里有个茶棚。”
剑客淡淡道:“不错,阁下料事如神。”
书生见老者提壶回来,又道:“径直用刚落过雨河水煮茶,怕是不怎干净。”
老者扫眼书生与剑客衣衫,意似你两人也不怎干净,但仍道:“言之有理。”猛地抖振手中陶壶,壶中冲天射出清浑两道水泉,老者用壶接住那股清泉,放在火炉上。
老者道:“不敢,请教两位可曾在左近见过黑衣带刀之人?”
那剑客翻身跃起,衣衫上泥水淋漓,淡然道:“见过如何,没见过又如何?”
老者道:“如能告知,老朽感激不尽,少不得要奉上两盏热茶。”
书生笑道:“若有热茶,倒可以喝上碗。”
老者脸色变:“二位当真见过?共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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