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老张中午给讲件事——
“老毛,这医院,有厉鬼进来。”他中午吃过饭,就怔怔地看着说。
“厉鬼?”笑着,“不怕,不定他还怕你呢!”
“是真厉鬼,不是般。”
“哦?你怎知道?他又是怎进来?”
“哎。”应答着。
几名护士就在旁边很悠闲地涂着指甲,不时交头接耳笑。
“下班到现在,个人儿也没来哩!”护士长又嘀咕着。她和是同乡来,她家也就在家附近,在这里夜间值班期间,就全赖她和几个护士替们准备些夜宵。
“那去把电梯锁,免得……”面应着她,面朝电梯走去。
咔嗒声锁上电梯,抬头再看表时,12点整。
记录人:毛重贵(1999至2000期间值班人员之)
今天晚上仍旧是和老张(张炳)值班。另外,楼急诊室也还有医生,护士站也有几个护士留下来。住院部此刻还是灯火通明,但到11点大概就会谢绝探病。
11点整,整个主楼空荡荡,没有丝声音。桐花医院夜晚比其他地方还要阴暗些,黑黢黢,又总不能把灯都全开着。第次巡视由来,老张坐在床上吃面,便拿起手电筒,准备出门。
来这里才5个月,但据说在这家医院做保卫人员值班,最多也只做半年。照常例,半夜11点整起到12点整,要从六楼巡视到底楼,主要检查门窗和日光灯,医院没有蓄电灯,到晚上只得都关。
慢慢地沿着楼梯向上爬,电筒灯光昏黄昏黄。虽然医院去年才修成电梯,但很少使用,尤其这时段们是不许使用。
“昨天傍晚,收进临时太平间那人你还记得不?”老张紧张地搓着手,“剃光头发,黑布蒙着眼那个,好像,也是最后收进来那个……”
“这有啥?那光头多得是。”拍拍老头,他平日里也挺胆大,今天竟怯,“们守夜这些,比守坟好多啦!”
“家乡习惯……若人不明不白冤死,定要剃光他头发,黑布蒙上眼睛,立即火化。”
“为啥?”
“知道不?
“上去啊!没事你们也休息!”朝护士站那边叫道,整个医院都回荡着声音。
回到五楼值班室,老张早已吃完他牛肉面,讷讷地望着。
“老毛,有些怕哩……”
“怕啥?”下子笑出来,“你大男人,怕啥?”
“你,你忘中午给你讲啦……”
六楼科室不多,除口腔科,大部分都用来存放仪器。检视番,黑洞洞,再把门窗都关紧实,就朝楼下走去。
医院切都很正常。
12点半,老张就会再出来巡视番,这时便可以休息。
再从六楼直走到楼,切也都很好。楼大厅还亮着灯,两间急诊室灯也明晃晃。
“老毛,你下来啦。”护士长跟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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