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日运粮事暂时告段落,他领钱,回家,刚进门就听到老妻说道:“你明日快去集市。墨家昨日在城中宣告,说是今年缴纳丘甲赋,不论多少,每家返还些府库财物。”
每日三餐,吃都是麦粉炒米之类,菜就是咸鱼或是些炒熟酱豆,味道很香,吃也很饱。
运粮这几日,谷邑军队少许多,听说是去出征打平阴去。
昨日贩薪者还在北济水边看到另支义师,乘舟船而下,就在阿邑上岸。
军中还有不少极大铜炮,他又不认得,只是听说过,不免感叹几句,心道:“这都是铜,要铸多少钱啊?墨家果然是有钱,怪不得不会贪恋们手中这几个钱,只是这几门炮,随便拿出来门融,那也够……”
看到那些大炮,心头更喜,又想若是有这些炮,墨家说不准便真要打下临淄。
”
既是询问过,这几日所见所闻也都印证那些传言,贩薪者哪有不愿意道理,当即便清点薪柴数目,墨家也没有作出什半匹红绡丈绫、系上牛头充薪值事,只给付给铜钱。
等墨者走,家里人欢喜无限地掂量着铜钱,喜笑颜开,便忘唠叨他那日高瞻远瞩事。
第二日清晨,他也没吃饭,便赶着马车去军营附近。
邻人说,路上管饭,管够吃饱,自己则早饭不吃,中午多吃些就是,还能省下来顿饭粮食。
这齐国从姓姜变成姓陈,倒也没什区别,大夫还是大夫,贵族还是贵族,该收丘甲赋还是要收丘甲赋,唯独若是换墨家,那可就大不样。
自己虽说分不到地,可最起码不用害怕自己这点产业都没啊。自己本身也不会种地,若是真拿下临淄,就墨家这样政策,自己还有把子力气,日子定是比以前过得好。
自己过得好,别人也就过得好,别人过得好,舍得花钱买薪柴而不是为省钱自己去砍人也就多,自己便能过得更好……
他想简单,也不复杂。
便支棱起耳朵,听着起运粮人传言,也不知道平阴城是否攻下来。
才到军营附近,便有些年轻邻人笑话道:“哎呦,说,你这腿和你家马腿,好可是快。”
贩薪者红着脸道:“哪里知道他们真是仁义之师?”
个平日好说笑话人悠扬着嗓音道:“他是先看看咱们是不是能拿到钱。若是咱们拿不到,他便要说咱们傻呢。若是拿到,那就真是仁义之师,还能真把他腿打断不成?所以,还是好人好欺负,真要是贵族大夫,他今日非要砸断自己腿才敢过来……”
众人哄笑中,贩薪者却并不因为自己狡狯被人嘲笑而愤怒,只是红着脸不好意思,心道:“那是自然。若是贵族大夫们,今日定是要自己砸断腿。若不然,他们看到腿没断,便要惩罚,说不准还真把腿砸断呢……”
几日无话,他自去跟随众人去北济水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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