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过脑海中这些遥远事,齐右军主将沉默地转身,站到马车上,不再发言。
山丘上,伴随着齐军溃退,已经厮杀浑身是血但阵型仍旧齐整第十三旅没有追击,而是伴随着沉闷鼓声停下脚步,看着那些和他们厮杀许久齐人溃逃。
齐人已经不可能再派人来攻击十三旅,至少暂时不可能。
十三旅旅帅抖抖被鲜血浸润滑腻矛杆,用种缓慢而坚定声音,低沉地说道:“背起阵亡同袍、受伤伙伴。”
千余名士卒无声地蹲下身子,将战死或是受伤伙伴两个人组抬起或是背起,就在齐人溃败中、就在两百步外齐人注视下,重新整队。
“炮兵后撤,以为压阵。”
“步卒整队,分为左中右。”
“左右各旅,中二旅,待中军援军至,便即反击。”
“左右支援,中二旅与后续中军援军攻营垒。不攻山下营垒,两翼就守不住。”
沉默许久,他又看眼山下墨家展开炮兵和两个旅步卒,以及后面逡巡欲动那些“骑兵”,长叹声道:“不求夺回营垒,只求他们无力攻两翼就好。轮番冲击,败退再整,今日或可无忧。”
不得不攻。
若不攻,墨家便可以借营垒为支撑点,只需要分出来半个旅,就可以直接将还在焦灼两侧齐军击溃。
那样话,整个齐军右军,就只能全线退到山丘上。
人数少,山丘守不住。
人数多,乱哄哄团,难以调动,无法展开大阵,人多还未必及得上人少。
旅帅放下长矛,抽出铁剑,喝道:“十三旅全体!向后转,慢步
“再请主帅,右军危矣,再派来援,或让尚可再战旅连靠近右军,随时支援。”
他挥挥手,身边人便鸣钲。
清脆声音穿过战场,前面已经摇摇欲坠与发动反冲击齐旅几乎是伴随着这声钲鸣,最后丝士气也彻底瓦解,窝蜂地向后奔逃。
逃倒是不怕他们逃出战场,反正后面是山是水,退之后在水边还能收拢整队,今日不能战,明日或还可用。
看着把撤退变为溃退齐军,再想想之前后退从容义师之旅,齐右军主帅再次摇头,心道:“若非墨家深入重地,军必败。只是,能再撑几日?临淄之军,真能够战胜这样支强军吗?”
而且山丘下阵线营垒全失,那就等于齐军右军和中军结合处出现个垭口,旦墨家从垭口处突破,就算中军不溃,右军和中军联系也会被切断。
那样话,三军也不用想着守五日,能不能守到天黑都是问题。
原本山下营垒不失,阵线仍在,齐右军主将只需要手中有三四个旅作为支援,中军源源不断地调兵来援,就可以和墨家打成添油战,撑到天黑。
可现在,少于八个旅在手,他不要说夺回主动权,就是想要守住右翼都是个问题。
他已经不再想再说什,只是沉重地命令道:“鸣金,收兵,墨家必不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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