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出钱?商贾求利,这陶丘商贾竟然愿意出钱?再者,耗费之大,怕是邑封君也难以拿得出,这陶丘富庶竟至于此?那修筑城墙、组成师又需要极多人力,这又是如何有这样多人力?人皆脱产,后勤供养也是不可胜数之数……”
他在西河经验告诉他,要组织这样支大军,要修筑这样座与之前大为不同防御城墙,所耗费金钱人力,远非是个小邑封君能够担负。
早在魏都,就常听人说泗上富庶,他竟没想到还未到泗上,只是在陶邑,已经足够让他震惊。
这完全超脱他从分封建制农奴征召兵时代固有印象,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
:“墨家制度,已然稳固。墨翟虽逝,可暂时也没有如儒家六分之虞。”
高个之人眼界终有不如,奇道:“公何出此言?”
吴起笑道:“禽子与墨子同龄,年龄已老。如今天下各国,政变频频。越有弑父之变、宋有去君之祸、郑有七穆之忧、赵有公子之争、秦有贵族逼君z.sha之事、齐有田氏代齐之乱……”
“大位交接之时,这六指既是鞔之适弟子,必是心腹。他领军却不驻扎沛县,而在陶丘,可见墨家内部稳固。若不然,这些年适既能爬到高处,难道这些道理都不懂吗?”
那人闻言拜服,心道吴起此人天下都以为他贪而好色,只会带兵打仗、执政治民、变法求强,并不会那些政斗阴谋之事。实则大错,又想到前些日子吴起对于自己遭到贬斥并不怨恨公叔痤想法,心中明白这人能够从士人爬到威震天下地位,只怕并非是人们所想那般在政斗上蠢笨。
吴起只是说嘴,便不再提此事,又问道:“陶丘这城邑如此修建,耗费必大,又是谁人出钱修建?陶丘属宋,何以陶丘亦有义师?”
高个之人知晓此事,回道:“墨家第三师驻扎此处,那是为防备齐、魏等国兴不义之战。陶丘富庶,天下皆想取以为封邑,齐国伐最之战后,墨家第三师便驻扎此处。”
“这陶丘城邑嘛,是三年前完工。所有花费,半数都是陶丘商人出钱、雇佣本地劳力。”
“此地每年缴纳定税与宋,其余也算是自治。义师训练、组织都是墨家出力,而花费也是陶丘商人提供。”
吴起对于泗上能够养多少兵直有个疑惑,又知道修建这样城墙所花费金钱和人力,更知道墨家义师配齐军械所耗费金钱更是在西河不敢想象,不禁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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