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之人摇头,半晌说道:“可是……秦地变革,难道不也是种捏天下陶行为吗?”
吴起摇头道:“无根之木,不能长久。你们变革义基础是什?可能自圆其说?可有自己道义贯彻始终?”
“墨家已做草帛纸张、印刷之术。又改文字以让庶人可学。没有道义学说,可行于时,不可长久。若仍旧是竹简记事,或可焚尽天下学说以愚民,现在已无可能。”
“如你所言,墨家求得是做千年百年英雄。可人终有死,不能因为要死就不活,轰轰烈烈场,才不负身所学。”
高个之人拜服道:“听公之言,茅塞顿开。之前与索卢参相辩,便是还没有想透彻。既要为功名,便不能想着还要自创规矩以成义名。”
贵,所以他们也要承受这些富贵后隐藏灾祸。”
“常有公子政变失败或被牵连而感叹:不若为庶人平安世。却没见过他们锦衣玉食时候这番感叹。”
“儿子已经及冠。天下无人不知他父亲是定西河、夺大梁吴起!家中余财虽不多,但也有土地田产。这比起适这个鞋匠出身要高多少?”
“像他那大时候,已经游历卫鲁,杀三十同乡,负罪逃亡。他若真有雄心,比当年更容易。他若没有雄心,既因而富贵,那就因而苦痛。”
“你觉得,无情乎?”
“比义解释,天下已经无人能驳斥墨家,所以最好办法就是……不管不问,任其掌握着义。要有自不义心思,才能够成就大事?”
吴起拍手赞道:“你总算是明白。你都知道,秦地做法不利于天下,因为墨家对于利天下解释无法反驳。但是,知道是错,就定不做吗?”
高个之人再拜而服,又问道:“第二件事,便是公守西河多年,秦人旧贵多有恨公者。来之前,胜绰还说许多让说服你话,可竟然不用,只是遣人见到您,您就答允……”
吴起看着高个之人,知道这人真只是疑惑,并没有什怀疑,笑道:“天下人多以为只会治兵、行政,却不懂政斗,这
高个之人沉默不答,许久道:“若以儒家父子论,你无情。但若以功利论,似也有道理。”
吴起仰天大笑道:“所以,就像刚才们说英雄那番……评价个人,要有个规矩衡量。墨家要做,是评论天下人物以墨家规矩衡量;儒家要做,也是评论天下人物以仲尼那些规矩衡量。”
“吴起不在乎将来别人评价是否有情、是否仁义、是否贪而好色。”
“在乎是……千百年后,人们即便说无情无义,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天下因为吴起而有所变动,这天下出将入相之人都要和吴起相比。无情与否,重要吗?”
吴起畅快说完,又道:“捏天下陶之人,是儒、墨、老聃、杨朱、列子这些人。有资格在天下涂色,便是等。你既跟随过墨子,且问你,天下有无色之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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