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朝说勃勃壮烈,赵侯听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许久说道:“既如此,那就做。”
“若成,最好。”
“若不成……”
赵侯看看儿子,叹息道:“若不成,若你堂兄真已经坐稳君位……
公子朝朝着父亲跪下,三拜之后道:“这是儿子已经想清楚。既然叛乱为君,那就定要做出番大事,兴赵氏,将来无愧去见赵氏祖宗。”
“墨家如今也有马镫、火药,胡人不足为虑。”
“如今赵地南有魏韩、西有蛮秦、东有富齐,所能扩展者,唯有北上。原本不能,胡人善射,可如今马镫基友,农人亦可乘马,又有铁器火药之利,胡人不足为惧。”
“观索卢参所言北地形势,父亲当年曾于高柳出发游幸云中,沿河带土地肥沃,只是欠缺人口。”
“如今才二十有余,尚有时间。以十年稳国内之政;以二十年变革制度;以三十年迁人口往云中、九原。”
公子朝自信道:“七成把握。”
“魏侯支持,希望削弱赵国,制造混乱。就算不叛乱,他也会希望叛乱。”
“他既利用,也样可以利用他。要做堂堂正正国君,而不是别人扶植傀儡。”
“古有秦献、晋文,若无献公之力,文公如何能成霸业?可霸业既成,秦晋依旧开战,这不需要担心。”
“于国内,公族贵族多有支持。也知道做国君之后,这世卿贵族制度总要变革,才能有利于国君,但现在却可以借用他们力量,等站稳之后再行大事。”
“于内,占据墨家作坊工坊。于外,结好魏韩,不取中原之地。北上云中九原。”
“旦势成,云中九原可入秦、挟西河。高柳可谋燕地、中山。待中原有变,赵得中山、云中、九原、西河,则霸业可成。”
“魏人不敢谋赵,只希望魏赵合力。们只要让出中原泗上,不取卫齐,那魏必与盟。”
“魏求泗上,必与墨家争。西河之恨,秦人不忘,如今洛水相隔正在变革。田氏族,野心勃勃,既取侯位,必不肯甘居人后,必求桓公之业。这就是可以利用形势。”
“赵之基业,不在濮水卫齐,而在中山、北境、九原云中。”
“哪怕就算是堂兄邯郸,也有许多富户支持。墨家在邯郸,使得许多人不能得利,前些日子便有冶铁从业郭氏派人与暗谈,邯郸富户可集死士八百、金三千。”
“况如今齐侯田氏有求于魏,此事若是魏人参与,三国同力,何愁事不成?”
公子朝见父亲似要有话说,微笑道:“父亲放心。魏韩齐不会索要城邑以为酬谢。魏人之心,在泗上中原,墨家盘踞,其势已成。若求泗上,就需魏赵合盟。”
“堂兄为积蓄力量,和墨家走太近。魏侯做公子之时,于牛阑邑败于鞔之适,这是他平生之耻……”
赵侯摇摇头,说道:“不想问这个,想问,你若叛乱事成,夺得君位,又将如何治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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