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垂首而立,魏斯咳嗽几声道:“刚刚平息郑韩争端,郑人退兵,只以幽公之仇相抵。赵人素有别心,如今赵籍之弟继承为赵侯,又有公仲连等贤才,早已不愿与楚交战。”
“韩侯新薨,国内又有变乱,三年之内不能出征。今年还要会盟赵韩新君,也不能攻楚。郑人入王子定又得武阳,牛阑邑战,那些观望封君也只能出力支持楚王……局势不比从前!”
“真要是把墨家全都逼到楚国,数百墨者,稼穑百工军阵筑城均精通,将大梁、汾陉塞、昆阳、高陵皆建成牛阑邑样式;变革楚国法度政令通行、稼穑变革铁器传播……那时候已死,你怎办?”
魏斯怒气渐消,长呼口气道:“昔年关于富贵贫贱骄傲之说,田子方是怎教导你?你可还记得?”
公子击吭声道:“亦贫贱者骄人耳,富贵者安敢骄人!国君而骄人则失其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其家。失其国者未闻有以国待之者也,失其家者未闻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贫贱者,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贫贱哉!”
魏斯喝道:“亏你还记得!夫士贫贱者,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耳!你触怒墨家,终生不用墨家机械技巧学问,群短褐草鞋之辈,学问只在心中,到时候纳履而去,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入楚则楚强,入秦则秦悍!牛阑邑战之后,别说你没有抓到墨家人在牛阑邑指挥守城,就算抓到,你能怎办?去问罪?他们认为们是不义之战,以他们道义,何罪之有?”
公子击昂首道:“墨家道义,是天下下流!他们说这是不义之战,难道就是不义之战吗?义与不义,什时候轮到他们来定夺?父亲难道真相信墨翟所言他有天志如匠人之有规矩?”
魏斯摇头道:“你能打过他们,抓住他们,审问他们,杀光他们,自然可以说他们规矩不合天下,大错特错。你抓不干净,杀不光,天下除魏之外尚有齐、秦、楚、赵,你不承认他们规矩,自然有人抢着承认!”
魏斯指着那几张纸道:“他们规矩,是和守城术、冶铁术、火药、几何、筑城、稼穑、百工绑在起。你反对他们规矩,他们就不给这些东西,你能说服齐、秦、楚、赵都反对吗?周天子已然势微,天下大争,只要能富国强兵,尊卑规矩礼仪制度……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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