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想从未改变,就是救世,救礼乐崩坏之后乱世。
救有两种办法,要回到旧时代切,要就斩旧立新,用新符合时代规矩取代旧规矩,达成天下大治。
这是墨家与儒家根本分歧,也是双方之间斗到最后逼得黄老学派中专门分出支想要调和儒墨矛盾原因。
他既想救世,也在看到这多天下人物聚集沛邑之后,认可适说“此乃救世之端”说法。
只是,端是起点。
这次大聚没有那简单。
墨子隐约能够觉察到些什,因为这些日子宣义部宣传方向,看着没有什问题,但是仔细品读总能觉得有些不对。
他倒是没有怀疑适,只是在反思自己之前些想法。
差点成功中原弭兵,算是墨子声兼爱非攻节用发展这切理想最为接近实现次。
只是高兴不到半年,切都化为泡影。
这里很多人并不知晓,甚至于部分墨者也不清楚。
兼爱、非攻、尚贤,都是最终目。
可怎达成“乐土”过程,却没有说清楚。
或者说,刨除掉“乐土”中那些流于表面东西,天下应该是种什样制度?什样土地归属?什样制法基础?
这是必修要明确,也意味着旦明确,墨家敌人也会明白他们敌人是谁。
终点又在哪?不知道终点,又怎能判断今后路该走哪条呢?
适这几年提过很多次拳头和道理结合说法,墨子回首这切,也隐隐觉察出些味道。
自己行义五十年,讲三十年道理,见过楚王越王宋公鲁侯齐侯等等君主,守过商丘平陆开阳煮枣大小城邑。
可到头来,自己理念没有个君主听,哪怕那些君主个个都觉得自己说有道理,也折服于自己学问和能力。
然而,商丘战,武力俘获楚王,平衡中原势力,火药墨者援助守城,大国平衡保持稳定……竟然差点促成中原弭兵这墨子愿想几十年梦想。
这不是靠和王公贵族讲道理讲出来……宣义部没和王公贵族讲过道理,而只是和商丘庶农工商们讲过道理。
但同样,那些有志于此人,也会蜂拥而至不畏艰难。
取舍之间,在于适,而不在于别人。
因为他想要在这次墨家大聚上把问题挑明,而除他之外,别人未必会挑明这个问题。
很多墨者对于这次墨家大聚想法,认为只是源于晋楚争霸又起、中原弭兵夭折这件事后,墨家该怎办?
实际不然,中原弭兵夭折是适所期待泼醒些沉溺于幻想中墨者冷水;晋楚争霸又起则是墨家不再幻想之后完美外部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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