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管,也无人觉得有必要管。
向来如此,直如此,干贵族权臣早已习惯。
三百余名墨者均跪坐于地
司星子许称是退下,宋公喘息阵,望着北方,心说很快就要好。
……
浩浩荡荡队伍离开商丘城,队伍中人各怀鬼胎。
有忧虑,有明明知道却佯装忧虑,有忧虑都懒得忧虑面露喜色,也有心有喜色同时又在假装忧虑人面前忧虑。
分封建制下贵族,很难和武德充沛扯上关系,反倒是各种阴谋主角。
众墨者正式聚会那天,正是宋公爵子购由前往任地会盟那天,也是司城皇拿着三对“嘉禾”叫人送给韩赵魏三宗那天。
宋公前往任地会盟之前,墨子去见过次,想要劝说。
宋公不太想见墨子,知道见面又会被墨子说那些行义道理,便用墨子最不愿意听“天命”来回答。
“先生知鬼神,却不信天命。可天命不可不察啊。参星晦暗,商星微弱,先生难道愿意把灾祸祈禳到宋人身上吗?愿意把灾祸祈禳到收成身上吗?”
墨子闻言大怒,他出入宋公身旁已是常事,也根本不必隐藏自己心思。
少这些人,世上阴谋故事便要失色许多,也会大大衰减人们想象力。
睡妹、弑兄、杀父、坑叔、*媳、喜爹、刺杀、囚母、射弟、买凶、陷害……这是高级贵族生活主旋律,从燕国之北到楚之西南,这样故事处处流传。宋襄公是蠢货,因为他真有所谓“贵族精神”,本是骗骗低级贵族东西自己都信,那就谁也救不他。
狗咬人很难成为新闻,人咬狗总会千古流传,就是这样稀少故事,构成想象中田园牧歌彬彬有礼贵族,而那些阴谋则因为太寻常反倒被人遗忘。
此时世上,或许对血统和贵族最为不屑个人,混在对血统不怎在意群人中,与他们聚集处,彼此影响。
城内某处空地上,众墨者济济堂。
“天命?哪里来天命?人没变、日月也没变,可桀纣时则天下混乱,汤武时天下得到治理,让天下改变,是政令还是天命呢?君上难道连这个都分不清吗?”
“古时昏君亡国,从不会说自己‘治理不善、蠢笨无能’!只会在亡国后说声‘是命里要亡国啊’!君上你好好想想吧!”
骂过之后,转身离开,众卫士不敢直视,也不敢阻挠,只剩下宋公在那喟然长叹。
司星子许凑前道:“君上,墨翟虽有才能,却不懂天命,非议天命。君上不必在意,他向来如此。”
宋公也怒容满面道:“怎会在意他这样?已经习惯啊。司城既说他要去沛地行义,那就去吧。等回来,等病好,定要亲自去游沛地,让他看看有没有天命!他能让沛地大治,那也是天命,是将灾祸转移到参星晋侯身上!现在就叫人准备最华丽马车,叫人准备做首诗篇,待回来叫人前往沛地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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