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辈子闲极无聊时候玩过弓箭,可只是玩玩,比起公孙泽这样人,肯定是天上地下
友人不再言语,跟着叹口气,听着远处再次传来那些歌声,怅然若失。
是啊,夫子既逝,论起博闻强识,又有谁能和墨翟相比呢?又有谁能从墨翟身边把弟子拉走呢?
到现在,只听说禽滑厘这样人物叛儒学墨,还未听说有人叛墨学儒。
那吴起因为不孝,被那位曾子杀彘这样贤人教育出来曾申厌恶赶走,如今却在西河做出好大事;卜子夏到西河之后再不谈克己复礼,却教出名闻天下田子方、段干木、禽滑厘……
他忍不住想,若夫子复生,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又会把那个叫适人教成什模样呢?
车马粼粼,路向西。
适和那群庶氓身影已经看不到,公孙泽还在生气。
友人轻声道:“那人虽然知礼而不守,无君无父,但论九数之法,看就算王畿之太史,也未必及得上他啊。这是美玉。”
公孙泽虽然输,却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强辞,点头道:“你话,是赞同。他九数之法,虽然不合规矩,但另辟他图……哎,可惜。”
友人笑道:“块美玉,就算掉入泥土中,也是美玉。这块美玉,将来雕成礼字,还是雕成墨家义字,都可成才。”
若是夫子复生,面临不再是礼初崩、乐初坏,而是诸侯并起灭国伐城大争之世,又该提出怎样见解呢?
……
次日早,有人带着柄小弓,二十支羽箭,还有枚小孩子习射用扳指送过来。
村社众人此时都在忙着收获前准备,按着昨日诺言帮着六指家先忙些事,公田收割还要些日子,想着今年有连枷,脱粒时候总能省下些力气。
适带着六指来到小河边,用麦草随意地做个靶子。
公孙泽顿足道:“这就是问题啊!譬如那些夷狄之人,他们之中也有忠于夷狄勇士,冒矢冲击勇者。可他们却不知道该把这份勇武用在正途之上,所以他们不能被称赞。”
“君子可以分得清,是称赞他们勇武,而不是称赞他们勇武时心中所秉持之信。庶氓却分不清啊,他们可能学到勇武,也可能学到那些夷狄披发左衽烧杀抢掠之风。最重要,不是勇武,而是为何而勇武?为坏事而勇武,勇武没错,但勇武之人必错,庶氓分得清吗?”
他看眼友人,很认真地说道:“不是那种输不起人,可必须赢,赢不为,是为正道。他是美玉,但已经被人雕琢,可惜可弃。当今天下,夫子不复生,又有谁能从墨翟手中抢走弟子呢?便是那禽滑厘,学于卜子夏,终究还不是被墨翟蛊惑。”
“知道你意思,可你要知道,难道们能比卜子夏更有学问吗?此玉已为墨玉,墨翟尚存,不用再动这样心思。夫子若在,何至于让杨朱等禽兽之学大行其道?何至于如今无人能与之辩?”
“心痛啊!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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